在玉染一连串的巧妙运作下,可怜女子英莲的伤终于暴露在众人面前。
“子滟不怕!”四姨娘扶起受了惊吓的穆子滟搂在怀里。
“小丫头胆子就是小!”许金荣不削一顾的白了一眼穆子滟母女,蹲下身慢慢撸起傻傻坐在地上英莲的衣袖。
事已至此,英莲认命般无动于衷的坐在地上,任许金荣摆布。
“天呀!这……”许金荣不忍直视的扭过头,转而冲着穆显正说道:“老爷,这是谁对穆府大奶奶下的毒手呀?太恶毒啦!”
“老夫人,药拿来了。”取药的大丫鬟手里拿着一个瓷瓶和一块白布。
“给七丫头吧!”穆老夫人抖着手,心里异常担忧。
见戏已按照剧情演下去了,玉染早已擦掉挤出的眼泪,接过瓷瓶和白布,对松院的婆子丫鬟说道:“把大嫂和兰儿扶到椅子上,再准备点白酒。”
一切妥当后,玉染动作熟练而又麻利的先给英莲用白酒把整个胳膊擦了一遍,英莲口里咬着沈菱给她的帕子,沈菱情不自禁的抱住了英莲的头。
如得了依靠和安慰般,英莲不由自主的在沈菱怀里嘤嘤啼啼的、无声无息的、默默哭泣起来。
因为忌讳,穆显正侧转过身体,可余光看到贤惠的沈菱时不免动容,心里暗想“这才是当家主母该有的风范呀!”
穆显正胡思乱想时,玉染已经开始给丫鬟兰儿包扎了,兰儿没有像英莲那样无声的哭泣,而是小声抽涕着。
包扎好英莲主仆的玉染,净手后对上坐的两个大人物说道:“祖母、父亲,大嫂整个胳膊共记十三处伤口,深浅不一。丫鬟肩上一处伤口,但很有深度。两人伤口处理不当有所溃烂,而且两人体表微热,似有发热迹象,需开些药服用。另外看伤口形状,似被利器所伤。”
“利器所伤?难道府里进了歹人不成?”许金荣很合时宜的惊诧道。
“先伤了大嫂和二姨娘,以后会不会对其他人下手,父亲,多加些护院吧!”受了惊吓的穆子滟颤抖着声音,身体也不时的抖一下。
“老爷为官清廉,没有得罪过人呀!难道是为了图财?”三姨娘的话处处维护穆显正。
“松院可有丢失贵重物品?”穆老夫人问跪在地上的几个松院的人。
松院的仆人们相互摇了摇头,一个婆子壮着胆子回禀道:“回老夫人,松院没有丢失任何物品?”
“既然不图财,难道是图……”许金荣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冷笑一声。
许金荣那一声冷笑,如刺般扎进了穆老夫人的心口,她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手指向一旁椅子上坐着的英莲:“英莲,你说说,你们到底是被何人所伤?”
“扑通”一声响,英莲跪在了地上,兰儿也随后跪下。
“老夫人,我……我……不能说。”英莲哽咽着,泪水模糊了清秀的面容。
“哼!到底谁这么大脸面,英莲受了如此大的委屈,还要替人隐瞒实情。”许金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嘲讽道。
“丫鬟呢?”穆显正怒吼道。
“老爷……婢子……婢子不敢说!”抖如筛糠的兰儿咚咚磕头如捣蒜,额头血迹斑斑。
英莲猛然转身抱住了磕头的兰儿:“兰儿,让你跟着我这么一个没用的主子受苦啦!来世我做牛做马报答你今世情分。”英莲话落,起身向屋内柱子撞去。
早有防范的玉染急忙抱住了英莲,沈菱急走过去,轻拍英莲后背:“傻孩子,你若就这么没了,让你娘如何受的了。”
“咣当当……”屋子正中央,白瓷茶杯摔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