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华城外,坐在廊下的玉染被郭乳娘的不要脸行为激怒了,顺手把手边的官窑瓷杯摔了出去。
郭乳娘吓的停下辱骂,却把一腔怨恨投向了两个花枝招展的姨娘身上,那种怨与恨是出自一个女人强烈的嫉妒心。
仪仗着公主乳娘的身份,她在林家可谓是蛮横与强势的,林管事对她也是言听计从,所以才会哀求明恩为自己的夫君谋得管事这个美差,可林管事却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回报,她怎么能不怨不恨呢!
“侧妃娘娘!”终于知道怕的林管事咚咚给玉染磕了两个响头,极其不要脸的反驳道:“侧妃娘娘要为小的做主,小的只是想让她们两个小丫头去别院伺候两位姨娘,是她们想做姨娘才依附于小的,此事不是小的错!”
坐在玉染身边椅子上的两个丫头听到林管事如此不要脸的话,扑通跪在玉染脚边,二丫满腔的愤怒与仇恨,咬咬牙说道:“侧妃娘娘不是这样的,是林管事威胁我们两个,若我们不顺从他,他便……便要把我们卖到青楼去,见我们不从,把我和腊梅关进了柴房,整整三天三夜,我们两个……呜呜……滴水未进,在我们身体虚弱时,林管事借机……借机……强暴了我们两个,呜呜……”
“你们身上的伤也是林管事所为吗?”玉染为两个丫头把脉时,便诊断出两人身子羸弱,另有轻微内伤,应是被人虐待所致。
鼓足勇气的腊梅挽起了袖子,胳膊上是轻重不等的几处淤青,让人不忍直视,腊梅壮着胆子说道:“回侧妃娘娘,不单是林管事,还有两位姨娘,她们稍有不顺便会对我和二丫拳打脚踢。还骂我们勾引林管事,扬言要把我们卖到最下贱的妓院去,呜呜……”
“没想到林管事三百两银子卖来两个如此心狠手辣之人,真真是一丘之貉呀!”玉染看着两个颤颤巍巍的姨娘嘲讽了一句,又转向杨管家说道:“杨伯,林管事的罪行可记下了?”
“已让账房先生记下了,侧妃娘娘放心就是!”杨管家打心底对玉染佩服的五体投地,不过来了一次庄子竟能发现如此大的问题,杨管家想问玉染“是长了一双火眼金睛还是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呢?”
正在玉染想对林管事裁决时,李忠匆匆走近,回道:“回禀侧妃娘娘,林家公……是林家小子被带过来了。”极富正义感的李忠把林公子改成了林家小子,他一直对林家一家人抱有成见,如今出了这等事件,他从心底看不上更瞧不起林家人了。
“带上来,让他们一家团聚一下,日后再想团聚怕是没机会了。”玉染的话轻描淡写,却让闻者或欣喜或解恨或胆怯。
“你们不过是寒王府的护院,凭什么抓我?寒王殿下和明恩公主见了我娘还要客气三分呢!我娘可是明恩公主的救命恩人。”不知天高地厚的林家小子被护院推推搡搡的走进院子里,嘴里依旧喋喋不休没完没了。
“娘、妹妹,你们怎么在此?爹……你们这是……”嚣张的林家小子见到自己亲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大事不妙。抬眼见到玉染和芙蓉后,身体不由一颤,芙蓉的那一脚一直让他心有余悸。
一个护院把一张泛黄的纸张递给玉染:“侧妃娘娘,这是在林家小子的住处收到的地契,林小子说那处房子花了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银子!”杨管家的语气有惊诧、有惊吓、有惊讶,唯独没有惊喜。
玉染扭头看到杨管家复杂的表情,淡然一笑,正身看向林管事,义正言辞的说道:“林管事的别院价值二百两银子,花了三百两买了两位姨娘,再加上这五百两,整整一千两银子。林管事每月例银不过五两银子,郭乳娘也是五两银子的月例,加起来每月十两银子。一年是一百二十两银子,此外你们林家并没有其他副业,一千两银子仅凭月例需要不吃不喝攒够八年半。据说林管事还要每月向林大娘上交三两银子,手里只剩下二两银子。呵呵呵!请问林管事,二两银子是如何雇佣两个侍卫和养两个姨娘的?那么其他花销所用银子又是从何而来呢?请林管事答疑解惑。”
玉染的话说的巧妙,可谓完全把林管事想找的借口堵死了。
林管事算是彻底明白这位侧妃娘娘的厉害啦!莫不做声的跪坐在院子里,他无言以对。
“去年这个院子重新修葺,账房先生把所花银两报一下。”玉染吩咐道。
留着花白胡须的账房先生站起身,翻动账本后,朗声说道:“回侧妃娘娘,修缮所用人工、木料、青石,各种支出加起来共计八百三十两银子,殿下额外赏了一百两银子给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