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回去,刚进院于妈妈满脸喜色的来说,陶家派人来说陶六爷媳妇生了一个闺女。
付昔时欢喜说道:“哎呀,我今天正想着这事哪,那先别进去了,把准备的礼物拿出来,这会儿过去看看。”
于妈妈知道大奶奶会马上过去,已经把礼物准备好。
付昔时又填上刚买的金锁,和豆祖母坐上马车去了陶家。
一进院子就听到婴儿的哭声,很大声。
孙氏没有回陶家铺留在应天府,就是准备伺候媳妇坐月子。
看见她们进来,首先迎出来。付昔时见她满脸的喜气,没有因为是生孙女脸色不好。
有的妇人,自己女儿生闺女,她不觉得有什么,还安慰女儿早晚会生个小子。可是等到儿媳生了是女娃,心里就有点不乐意。
不过付昔时觉得陶家的三个表舅母不会这样,但条件反射首先还是看了下二舅母脸上的神色。
作为普通人家来说,给陶家做媳妇还是真的有福气。
付昔时看到陈南星出来,她的脸上也是淡淡的微笑。
“祖母来了,表嫂来了,快进屋。”陈南星说道。
“刚听到消息,赶紧过来,我们老铁也要看看新妹妹哪。”
孙氏掀开门帘让她们进了屋。付昔时把老铁放在床榻上,抱了一路胳膊酸疼。陶姨姥从里屋出来,一脸的笑呵呵,接着付昔时的话说道:“新妹妹可壮实了,你听听那哭声,吃了睡了一会,刚醒就哭,那哭声赶上他爹刚出生的哭声,三里外都能听到。”
新生儿哭得越响,证明身体越好,没人嫌闹,听婴儿哭声比听大戏还欢喜哪。
谭喜桃带着月子帽子,坐着抱着闺女,看到人进来含笑说道:“祖母,表嫂。”
付昔时凑过去看小婴儿,红红的脸,头发竖着跟炸毛似的,很浓很黑。根据她以往生孩子的经验,这个小女娃长大了会有一头浓密的黑发。
付昔时稀罕的说道:“长得真好,这瞧这小手有劲,攥金银财宝哪。”
小婴儿闭着眼睛在嚎,小手紧紧攥着。听了付昔时的话,孙氏乐道:“借老铁娘的吉言,我就希望妮子长大了像老铁娘一样能干。”
老铁在陶姨姥的怀里,探着身子往前看,道:“小妹妹,小妹妹。”
陶姨姥笑道:“是我们老铁的小妹妹,等妹妹长大了,老铁带妹妹玩。”
老铁使劲点头,道:“给妹妹好东西。”
孙氏喜得合不拢嘴,道:“瞧我们老铁懂事的,还知道给妹妹东西。”
她可没有因为儿媳生了女娃心里不喜,反而觉得更好。又不是不能生,孙子以后会有,这个孙女比老铁小一岁多,过几年在一块儿玩。
婆婆说过,生孙女更好,将来就是老铁的小表妹,表姐妹一起长大。
孙氏知道婆婆的意思,一起长大的表姐妹和亲姐妹差不多,陶家家的孙女只有跟着沾光。
付昔时拿着新买的金锁,给小女婴戴上,金锁上面镶的红宝石,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货。
谭喜桃不好意思说道:“让表姐破费。”
付昔时说道:“这有啥,是我的心意。”
又对着哭着的小女婴逗趣道:“伯娘以后还给我们妮子哪,妮子快快长大,打扮的漂漂亮亮,伯娘给我们妮子打扮。”
谭喜桃眼睛亮晶晶,欢快的回道:“多谢表嫂。”
谭阿婆说的对,这一胎闺女比儿子好,老铁没有姐妹,表妹比表弟更稀罕。
过了年,陶家就把谭阿婆接来了,如今谭阿婆快成吉祥阿婆了,让她坐镇,所有人才会放心。
谭阿婆如今穿得跟喜神婆婆似的,来了不干活还有人伺候,除了她,陶家还请了别的稳婆,谭阿婆就起个压阵的作用。
这会谭阿婆从外面进来,付昔时站起来搂着她笑道:“阿婆,我可想你了,一直忙没来看你,过几天请阿婆吃饭,去我家看戏。”
谭阿婆也抱下她,眼睛更加眯缝,道:“我就说老铁娘没忘记我老婆子。”
她拿出一个红绳递给付昔时,道:“这是我从菩萨那求来的,供了九九八十一天,给我们老铁。”
付昔时接过来直接给老铁戴上,谭阿婆喜得满脸菊花,豆渣媳妇还和以前一样,没变,没嫌弃以前的乡下亲戚。
老铁对着谭阿婆往下蹲蹲身说道:“谢谢阿婆。”
她如今还不会福身礼,只会往下蹲一下,经常在大人的怀里蹲身,惹的所有人发笑。
付昔时纠正说:“要叫祖婆婆。”
老铁又叫了声:“祖婆婆。”
谭阿婆眉开眼笑道:“瞧我们老铁多有礼貌。”
她没敢伸手抱,知道这个闺女是个金疙瘩。
老铁知道是夸奖她,又蹲下身说声:“谢谢祖婆婆。”
付昔时不好让大家都围着老铁,对谭喜桃说道:“有没有起名字?”
谭喜桃说道:“祖母起的,叫新梅。”
“陶新梅,好名字。”
陶姨姥说道:“本来想着要叫春梅,和她表姑撞名了,那就叫新梅。”
表姑只有豆家的五个大姑姐,付昔时只知道五姐叫豆莲花之外,其他的四个姐叫啥她还真不记得。
豆渣平时也是说我大姐二姐之类的,祖母外祖母和胖婆婆也是说老大老二等。最早以前豆渣说过,但是她也没有记住。
今天当然不会问,付昔时笑眯眯的冲着谭喜桃洗头怀里的小女娃婴说道:“新梅好,新的开始,新春里的梅花更加娇艳。”
喜庆的场合自然要说吉祥话,豆陈氏也拿出她的礼物跟着一起夸,说新梅长得像小六,眼睛大高鼻梁。
付昔时看这会小新梅闭着眼睛想睡觉,哪里看得出眼睛大,不过也知道祖母夸奖孩子
送了礼物夸奖了孩子,也不在月子房多呆,所有人又出来,在外面厅里坐着。
付昔时看陈南星一直保持微笑,默默的在众人后面。她来了几次,每次见陈南星都是很安静。看得出她的性格很恬静,怎么也看不出来她是做着陶罐的人。
在陶家铺呆过,付昔时知道做陶罐的辛苦。那可不是和面,陶家铺几乎所有的妇人的手伸出来,觉得那指甲缝里都是泥巴。长年累月的双手泡在泥巴里。那些痕迹已经洗不掉了。
付昔时留意看陈南星的双手,她左手搭在右手上,轻握着手,看不到指甲。但看那双手,略显粗糙,比脸上的肤色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