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去院里看种的菜苗,想起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抱怨他偏向外甥。
虽然儿子没明说,他猜得出来儿子的想法,抱怨他对外甥比对自己的儿子好。
哈!
外甥还知道想法建功立业,想法为百姓做点实事,可自己的儿子哪?
成天琢磨怎么讨好父皇,那也是他父皇有权,怎么没见他讨好他母妃?
外甥还知道对他亲娘孝顺,知道对抚养他长大的养父孝顺,知道对付太夫人孝顺,对没有血缘关系的付家的弟妹们爱护照顾。
一直寻找丢失的妹妹,找回来想法弥补。
可自己的儿子哪?心里只有他自己。
幸好还有别的儿子。
要是只有这一个儿子,把这江山交给他,可真是不甘心呀!
看到菜苗,又想起叶府尹的小儿子,平时瞅着像不正经,穿的跟花蝴蝶似的,站没站样,说话油腔滑调。
可人家做了几件大事,特别是把这个菜苗找回来。
如果真能像,外甥说的那样,番薯不挑土地,产量高,能储存,有这个功劳,给叶家小子一个爵位不亏。
要是自己儿子办了这事,给他一个亲王又如何?自己巴不得有这么优秀能干的儿子,将来也是太子的臂膀。
只可惜这个二儿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皇上想倒的叶田卓,最近可是心情复杂又苦恼。
看着大姐夫在家里像个好丈夫好父亲,看着大姐温柔的笑容,看着外甥对亲爹的亲昵,他真愿意是自己猜错,那个宅子是别人的,大姐夫是好心帮朋友照顾。
每天大姐夫都有借口出去一趟,有的时候出去几个时辰,有的时候一个多时辰回来。
不是去见同乡,就是去见好友。
大姐只说过一次,有空带他们来家里,大姐夫微笑说以后吧。
大姐没再说啥,只是交代大姐夫早点回来,有时回来晚了还给大姐夫准备宵夜。
叶田卓知道大姐以为大姐夫是怕在岳父家招待他的客人不方便,才说以后的话。
大姐还让他帮着找宅子,说找个四进的,叶田卓故意说应天府的宅子不便宜,钱不够他帮点。
大姐说身上带着有,说钱家太爷给了买宅子的钱,她的嫁妆银子也带来了。
叶田卓心疼大姐,所以每次看到大姐夫,心里就一句接一句的骂,面上却要保持微笑。
太憋屈了。
这种感觉太憋屈了。
都等着会试揭榜,叶田卓也想看看大姐夫如果考中,他会如何是否像原河说的那样提出外放。
大姐也在等着揭榜,然后好买宅子。
父亲也等着揭榜,看女婿的名次好安排适合的职务。
叶田卓等着大姐夫的把戏,他等着揭穿。
他派人盯着大姐夫的小宅子,想着在揭榜之前,大姐夫不会有啥动静,所以每天该出去就出去。
小将军给他暗示过,这次的功劳不小,会是叶家的一个高迈步,叶田卓很兴奋,知道走向仕途,以后免不了的官场上的人际来往。
所以他也要开始结交一些人。
首先回到詹士府,目前他的职位还挂在詹士府,属于太子的冼马。
到了那对汪詹事恭恭敬敬,现在汪詹事看到他不再是横鼻子竖眼,还能和蔼的叫声世侄。
叶田卓能说会道,嘴巴又甜又有眼色,会照顾人,端茶递水,谁进屋他都起身迎接。
只要不是看他不顺的人,一般都会接纳他。
没走之前他在詹士府都混熟了,那会没有他正经事务,他整天装着上茅厕到处溜达,但是没有一个人抱怨他,都以为这个是以关系混上来的。
偏偏叶田卓从不趾高气昂,对谁都笑眯眯,看到年长者搀扶看到同辈的喊大哥。
出去溜达一圈买一些东西回来给大请大家吃。
一般这样的人,谁也讨厌不起来。
叶田卓去岭南溜达了一大圈,第一天回詹士府,让随从挑了满满两担子东西,每人一份。全是南方带回来的礼物。
中午又请大家去酒楼里吃一顿,挨个敬酒感谢大家以往对他的照顾。
说起来也是混得如鱼得水。
多多少少别人都知道他从南方带了好东西来给皇上。
具体是是什么,有的人猜测是跟最近谣传的藏宝图有关系。
能进宫在书房里见到皇上的,知道皇上院里种了一片菜地。心明的人知道叶田卓从南方带回来了什么种子。南方能有什么种子,或许是稻种。
能在皇上面前挂上钩的小年轻,谁也不会得罪,所以所有人见了他笑眯眯。
叶田卓发现,自从他回来后,好多不认识的人见了他打招呼,开始还回头看看,是不是认错人,听对方称呼他叶冼马,哦,没认错人。
没有洋洋得意,只是觉得自己长大了,别人不再把他当不懂事的少年,不再把他当做叶府尹的儿子。
他是叶冼马。
叶田卓还像以前一样,每天来詹士府报到,半中间溜走,看他出去,还有人开玩笑道:“又内急呀?”
叶田卓一本正经捂着肚子道:“最近上火,便秘。”
问的人哈哈大笑,说道:“那你赶紧去,要不要去医馆抓点败火的药?”
叶田卓笑眯眯道:“一会就去,多谢您嘞。”
然后叶天这就悠悠哒哒地出了詹士府。
应天府他早就已经逛熟了,觉得没意思,那就去陶家转悠一圈。
陶家对他自然是热情相迎,陶留贵看到他眼睛就眯成一条缝,孙女婿孙女婿的招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