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原河只是眼睛睁大了下,表示惊讶,不像叶田卓那么激动,又是蹦跳又是搓手。
叶知府看看自己儿子,这就是差距呀。
樊耿岳看看女婿,心道:你二十的时候还没这个定力哪,一副呆头呆脑模样,还不如你儿子。
叶知府继续说道:“具体我不知道,不过你大姐和你爹娘走的时候不知道罗小将军的身份,罗小将军说他叫付原江,做买卖的。”
叶知府也奇怪罗小将军用的这个名字,以为是听了付家俩兄弟的名字现起的。
江、海、河。
全是水。
付原江知道养母嫡长子叫付原江,不知罗小将军啥意思。
叶田卓说道:“肯定是为了套近乎,难道有什么阴谋?”
谁也没接他话,一个五品将军,舅父是皇上,对豆家媳妇有啥阴谋?
付原河站起来说道:“我吃饱了,先回去休息。”
行礼告退,叶田卓跟着行礼俩人一起出去。
樊耿岳看女婿红光满面,问道:“孩子可好?”
叶知府心虚,小声回答道:“是个闺女,母女平安,八月十五出生,叫叶初晓。”
自从岳父走后,家里只有叶知府和叶姨娘两个主子,心里松快。叶知府请了两个稳婆在府里照顾叶姨娘。
俩人对生男生女没啥期望,能顺利生产就行。叶姨娘只希望要是闺女千万别像她爹那四方脸。
八月十五初晓时分生了个闺女,长得像叶姨娘,起名叶初晓。
叶知府老老实实回答,跟做错事似的。
樊耿岳道:“平安就好,以后好好养,大了请个女先生,读书不是坏事,无论男女,都要读书。”
叶知府起身回答是。
“你坐下吧,这趟出门,我看了北边的百姓,有些日子过得难,百姓日子不好过无非是天灾人祸,没有天灾没有人祸,日子还过得艰难,就是你们这些父母官的责任。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豆腐。这是原和说的话,原和……”
樊耿岳停顿了下,道:“他有些……有些邪性,有些冷情,不在意的人,没有悲怜之心,或许是跟着那个老和尚的缘故。这点上,田卓却有着赤子之心,心里有着妇人之心,是好也是不好,看对什么事。他俩要是匀和一下就好。原和是聪明,教什么一说就懂,跟着我一路,学会了我们关中方言,比你说得还正宗。他和田卓说南边的话,遇到个南边来的客商,一点没听出来原和才学一年不到。就是心境和一般人不同,将来可成大器,也容易走歪。我在想,他家人是不是因为这个才让他出家,以为能学到平和,没想到被老和尚拐走,不是后来跟了付家,那就是误入歧途。”
他轻微摇摇头,和这个小儿相处半年,让他怜惜。
叶知府明白岳父的话,就不曾见过哪个小儿像付原河那样,有时纯真的像个孩童,有时睿智的像个经历一生的老者。有时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丝阴郁。
他觉得岳父没有正式收他为徒,是忌讳这个,又心怀慈怜当做曾孙对待,想用亲情让他温暖。
樊耿岳说道:“我没收他为弟子,一是怕耽误他,二是我们不是同道人,我以教书为重,学以致用,为了百姓也好,为了光宗耀祖也好,希望我的学生、弟子将来能做出一些事。而他?他想学就学,将来是想用就用,他不会把苍生当做重要的事,如果他做了,那是他想做,就像我们想吃个好吃的饭菜想出去走一走。我会教他一年,以后如何,看他造化了。”
叶知府没什么好发表的意见,樊耿岳道:“我去休息,回头再给你说说去晋州的事,估计过几天我会跟着原和去应天府,也该见见你那师伯了,不知他过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