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燕茹特意瞧了瞧叶亭玉,面上难掩得色,口中道:“是郭媒婆上门了,徽先伯府急着要带人呢。”
“果真?”把言欢顿时又惊又喜,忙往里走:“人可在正厅?快带我去。”
“也才来了没多大刻儿,老爷莫要那般着急,叫人瞧了发笑。”连燕茹面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又回头瞧了一眼叶亭玉。
叶亭玉心中颇为不是滋味。
此事确实值得连燕茹得意,徽先伯府虽不是帝京最顶尖的,但也差不多了
把家这般的清流人家,又不得多深的底蕴,能攀上这样的门楣,已然算是极好的了。
将来,后头这些姑娘,怕是没得哪个能有二姑娘嫁得好。
连燕茹自然有得意的资本。
叶亭玉瞧着心中不爽利,却也明白此刻不该多说甚的。
“叶妹妹还站着作甚的,快随我进去吧。”连燕茹见她站着不动,笑着道:“既回来了,便也随我同老爷一道去正厅吧。”
“我便不去了,那是二姑娘的大事,我这个姨娘难登大雅之堂,去了反而不像话。”叶亭玉口中拒绝着,人却跟了上去,伸手拽住了把言欢的袖子:“老爷先莫要走,我有句话要同你说,说罢了你自去忙,我便不烦你了。”
“甚的事等我忙妥了再说吧。”把言欢哪有心思听她言语,只赶着去正厅商讨二女儿的婚事呢,想拂开她的手继续往里走。
这桩婚事若是结成了,他在官场上便能更进一步,如今已是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了。
“不可,这事儿需得这刻儿说。”叶亭玉拽着他的袖子不松手。
“亭玉。”把言欢脸色一板,但还是耐住了性子:“这些日子你受了委屈,我也晓得,我这心中也不好受。
但你不能因此便耽误了我的正事,知心的话我晚上去你房中同你说,听话。”
他这也算是最大的让步了。
叶亭玉到底受了大半年的委屈,他也不忍心才将她接回家,便对她怒目相向。
在他看来,允诺了晚上去她房中,便已经是待她极好了。
叶亭玉摇了摇头,依旧固执的不放手:“老爷需得听我将话说完,我只说一句话。”
她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头,神色无比坚定,把言欢去不去她房中,对她而言已是无谓之事。
她想说的事,是极为重要的,她昨日夜里都不曾睡好,一直思量着此事,想着回来找个何等样的籍口,同把言欢开口说这件事。
可思来想去,总想不到这个绝佳的机会到底在何时。
不曾想才将到家,连院子门都不曾进,老天爷便将这大好的机会送到她跟前了,她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叶亭玉,你一定要这般?”把言欢甩了甩袖子,却甩不脱她,脸色顿时一片铁青。
原想着她这大半年受了委屈,脾气秉性定然会收敛不少,不曾想竟狂妄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