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娇抬眼看着连燕茹,她并不曾借机开口。
桌上拢共就这么几个人,秦南风已经开了口,她若是也跟着说,那未免显得太刻意。
“既然易使者都开口问了,你就吃两盅吧。”把言欢抬手给她倒了一盅酒。
“老爷,你又不是不晓得我……”连燕茹有些为难,她确实不擅饮酒。
平日里便是喝些果酒,若是稍多一些,那都要有些醉的,更遑论这羊羔酒是烈酒。
“哎呀,不碍事的。”把言欢拍了拍她的手:“这是在家中,若真是吃醉了,我送你回院子歇着便是。”
云娇唇角微微翘了翘,秦南风不过问了一句,把言欢想得到是周到。
“那我先敬夫人一杯。”秦南风端起酒盅,以袖掩面,抬头一饮而尽。
连燕茹只好也吃了一盅,但却辣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把言欢连忙给她夹菜,口中笑道:“贱内确实不擅饮酒,今朝为了贵客,也算是舍命陪君子了。”
秦南风低笑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把言欢却又给他二人满上了,举起酒盅笑道:“来来来,大家满饮此杯,谢过二位贵客赏光。”
连燕茹只好又跟着吃了一盅,她确实不胜酒力,两盅酒下肚已然双颊通红,但神智还算清晰。
“把大人,我敬你们夫妇。”杨慧君站起身,双手举着酒盅。
连燕茹心里暗暗叫苦,再吃怕是要坐不住了,却也只能跟着把言欢一道站了起来。
方才秦南风敬酒她吃了,总不好不吃杨慧君敬的酒。
这般几个往来,连燕茹真有些醉了。
云娇一直坐在一旁冷眼旁观,无人理她,她正巧乐的轻松。
她身旁的把云闱也是一声不吭,不过这也是常态,家里的父母在,他们做孩子的只管在旁陪着听用便是。
几人吃着酒说起两国和亲之事,又说聘礼如何丰富,拉了多少多少马车,又说往后两国必然要交好下去。
连燕茹跟着又吃了几盅,已然彻底支撑不住了。
她以手扶额,醉醺醺的道:“老爷,二位贵客……我,我实在不能吃了……”
把言欢皱了皱眉,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吩咐道:“和风细雨,扶夫人回院子去歇着。”
云娇看着连燕茹蹒跚的步伐,藏在桌下的手攥了攥,该是时候了。
“叫二位见笑了。”把言欢笑着举杯:“来,易使者,再饮一杯。”
秦南风拿起酒盅。
“夫君。”杨慧君却忽然叫住了他,夺过他手中的酒盅笑着道:“把大人,我家夫君身子弱,不能多饮,我代他饮了此杯。”
她说着,仰头便吃了秦南风那盅酒,且笑看了云娇一眼。
云娇若无其事的坐在那,也不知这杨慧君是不是有意拿秦南风的酒盅吃酒,怎么看着最后那眼神有些像是在朝她示威?
秦南风也不曾料到杨慧君会如此,手在半空中僵了僵,便收了回去,悄悄看了云娇一眼。
把言欢不知这三人之间的纠葛,笑着道:“杨使者真是体贴,易使者有妻如此,真是羡煞旁人啊。
闱儿,快满上。”
“是。”把云闱忙听话的起身斟酒。
“把大人过奖了。”杨慧君很自然的挽住了秦南风的手臂:“我家夫君身子弱,我顾惜他也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