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小小的说话声,维斯瑞凡的身影出现在了维多维尔身边,这两个并排站着的身影在深邃的快要变成黑色的奥术汪洋中释放出了不同于紫色的光芒。
“伍德,马里恩·惠勒已经就位了。等克里兹结束他的观测之后,你就带他去那间最靠近烈阳核心的会议室。”
“嗯,我知道。还有莉尔,惠勒打算联合第三天区、第六天区和第二十二、二十三天区修建死潮领域模因研究实验室的计划你已经看过了吧?”
“嗯,我看过了。有一艘新出发的虚点跳跃船在帝国边境处发现了一块性质有些诡异的秩序场残骸,这块残骸中存在着一座本体规模相当庞大的死潮之门,但是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这座死潮之门不仅大门本身异常的坚固稳定,它所释放出的死潮污染也并不剧烈。不知道是怎样的条件才会导致这样的一座门生成。不过那道门确实很符合惠勒的需求。”
“我估计,无限制抗挤兑计划的冗余系数很快就又要在惠勒陛下的要求下放大了。”维多维尔轻声说道。“以后,这样的大计划恐怕只会更多,不会更少。”
“......陛下们?”
“怎么了?”
“两位陛下,我已经看完了到目前为止的一切历史记录。远征纪年中有些许部分存在着疏漏与不畅之处,这些内容以我的权限可以进行处理,我已经将要修改的地方通知出去了。”克里兹盯着自己身后的总旗舰说道。
“很好。”
“以及陛下,我想问一个问题,当然,是“可以说”的内容。”
“讲。”
“陛下,我注意到......”克里兹犹豫了一下,“自从远征纪年五千亿年开始,每隔一千亿,年维斯瑞凡陛下就会让烈阳突变成一次超级渐近巨星,每一次这样的实战演练都会导致大量的生命真的受到伤害甚至是死亡,许多世界会被摧毁。这些生命与资源的损失是切实的,并且每一次这样的实战演练之后遗留下来的影响都需要更多的涌现仪式才能弥补......这真的有必要吗?”
“嗯,如果你问的是这个的话......克里兹,我想问你一下,你是否觉得现在的虚空......值得我们去感恩呢?”
“......感恩虚空?”这个话题令克里兹蒙了一下。“陛下,您的意思是......”
“想想看,我们虽然生活在秩序世界里,我们受到秩序场和世界屏障的保护而不必直面虚空。但是我们无时无刻不是在依靠着虚空生活——我们从虚空中汲取用之不竭的超凡力量,我们将我们制造出的一切废物排入虚空,我们已经这样做了亿万年之久,但是虚空仍然还是那个虚空,它的性质并没有因为我们的行为而改变一丝一毫。”
“而且,还不仅仅是如此。我们的通讯,我们的通航都需要通过虚空。帝国这个庞大群体的存在属性同虚空烈阳产生的恒星风以及飘荡在帝国附近的虚空中的虚资讯密不可分。还有,我们学习规则、利用规则并且通过这些能转化为公式的知识来改善我们的生活。我们可以循序渐进,而不需要时时刻刻更新我们最基础的认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虚空有一种性质——一种表现得非常非常极端的惰性。”
“克里兹,你想想,如果虚空并不呈现出极端的惰性,加入虚空十分活跃的话,那会怎样?”
“会......!!”克里兹在这个提示之下只是稍微推演了一点,他便感觉到毛骨悚然:
如果虚空十分活跃,那么秩序与世界的创造规律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改变,旧的世界随时都有可能崩溃灭亡,而新的世界可能会从底层架构开始与旧的世界完全不同。原本稳定的超凡资讯方程将再也无法稳定地从虚空中提取力量,它们有可能会失效,甚至有可能会失控。如果虚空十分活跃,即使世界屏障可以暂时阻挡躁动的黑色大洋,虚空也同样有无数种手段干扰已经存在的秩序世界,利用天震向秩序世界灌入虚资讯就是方法之一。而即使是现在,在这一切负面因素都不存在的情况下,天震也仍然称得上是灾难,如果天震也具有目的性了,也会思考了,那么秩序世界将会是一幅怎样的光景?!
而且,情况还不只是如此——可以确定,帝国有大量的衍生结构以虚资讯的形式寄存在虚空中,包括涌现仪式在内,帝国做很多事情都需要借助虚空环境。如果虚空环境不再拥有惰性,不再长久地稳定,那么维系帝国生存的那些跨越虚空的数据流会怎样?是会绝大部分的偏离目标、还是会在跨越的途中遭到篡改,等到它们抵达目标时,它们已经变异到了带有剧毒的程度?甚至,这都算好的——如果虚空航路因此而被尽数掐断呢?帝国那由强大设备连接起来的网络或许将会瞬间崩溃,帝国将一瞬间碎裂成无数块碎片,碎裂成一个个无助的孤岛并且最终被吞噬。
如果情况再极端一点——在前面的基础上,虚空开始自发的产生大量会侵入世界的怪异生物,并且会扭曲任何生命的智慧与思潮,让它们变成无数个与文明互成镜像、同生共死的怪物呢?
克里兹不敢再想下去了。
“帝国的绝大部分存在不需要担心这些问题,但是总要有人担心。一时的损失或许在当时看起来确实惨重,但是这终究要比我们手无寸铁来的要好。”维多维尔再次用翼尖拍了拍克里兹的肩膀。
“我们还有一些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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