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见顾朗没有出声,脸色倒还是很和煦,弄不清楚他心里的想法,轻轻皱了皱眉后,突然问道:“姜大姑娘住在一个叫木莲村的村子里,顾公子是也和识的她的?”
顾朗闻言低低的笑了一声,“当年和父母亲去了木莲村隔壁的江南村住了些日子。”
秦墨这个问题让顾朗清楚了,他还并没有好好打听,好好了解姜初月。
秦墨闻言也就说了一句,“原来如此。”
“你们两人可说好了?快来喝茶!”秦老先生此刻已经烧好了水也泡好了查,赶紧招呼两人喝茶。
他有老派人的君子风度,即便心里抓心挠肝的想要再来问一问顾朗那位烧瓷大师的事情,但好茶已好,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再来问了。
秦墨眸色深沉的看了一眼顾朗后,对他拱了拱手,又低头对秦老先生说道:“父亲您和顾公子喝茶,儿子去查一查账目。”
秦老先生知道他不爱这个,也没有不悦,只冲他摆摆手,“既如此,那你且去吧,留我和朗哥儿好好喝茶就是。”
秦墨拱手低低应是,转身出了贵宾间。
顾朗陪着秦老先生品完好茶后,秦老先生本想再问问烧瓷大师的事情,但想想刚才烧水的时候听到顾朗和自家儿子说起一个姜姑娘的事情,他越想越觉得有些奇怪。
便问道:“朗哥儿,刚听你和墨哥儿说起一个姜姑娘的事情,那姜姑娘是个什么来历?”
知子莫若父,刚才他也听出来自家儿子和朗哥儿说起那位姜姑娘时,带着些恶意。
这恶意自然是对着朗哥儿来的。
秦老先生也微微有些担心。
其实他和顾朗忘年交这些年,不止一次的在秦墨面前推崇顾朗。
他一向眼睛毒辣,当年初见顾朗时,顾朗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少年,那个时候他就看出顾朗此人今后不是池中之物。
他就打定了主意要在顾朗还没发迹时和顾朗相处好,只是后来倒是真的被少年时期的顾朗给惊艳了,这样才学的贵公子不少,难得顾朗小小年纪沉稳持重,不似年少。
只是他自己唯一的独子性子太倔,可能也是因他庶子出身,反而很是在意旁人的目光。
越是对出身富贵的人,越是敬而远之。
自家这独子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和顾朗好好联络感情,他这个老头子没法子,才借了一个找顾朗借银子买玉矿原石的机会将顾朗这少年郎拉入了摘星楼合伙。
当年他都那般年纪了,做的任何事都仔细考虑的,不存下冲动决定的可能。
就算再和顾朗交情好,就算再是知己,秦老先生终归还是要替自己的后代考虑的。
这点上,想必顾朗也是很清楚的。
他当时答应了,自然也有他的考量。
如今秦老先生更是清楚,顾朗要走的路从来就不是寻常路。
可独子秦墨呢,他的路也只有继承摘星楼一途。
等他老了双脚一蹬过后,若是秦墨不能维护好和顾朗的关系,反而成了顾朗的对头的话,他能预见到秦墨的下场。
顾朗感觉到了秦老先生的紧张和担忧。
秦墨是秦墨,秦老先生是秦老先生。
再说,就算秦墨也在惦记月姐儿,只要他用的都是正手段,不会做什么恶事,他不惧天下任何男子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