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图今年二十六岁,二十六年来遇到过大大小小三十次生死事件,每一次都在间不容发的时候避过,父亲戏谑徐图是死神讨厌的人。
运气一说向来指的是偶然,大难不死人们总会来上一句:运气真好啊!
一次二次大难不死可以说是运气,可当你三十次不死呢?
反过来说,三十次生死一线是不是也太多了点。
徐图一开始也没太在意,随着年龄增长,脑子也越来越灵光,开始觉得自己身上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真像自家老头子说的仿佛被死神缠上一样,动不动被车子撞、被高空坠物砸,更甚的是会遇到巧之又巧的连环套,似是非要置之死地不可。
这种事情光凭脑袋想是想不出缘由的,徐图并不强行追个结果,他思考的主要目的是如何利用飘渺无形的运气,直到去年大着胆子把自己置于死地才有了些许眉目,今天小试牛刀,果然不出所料,蓝珠子进了绿槽里,也反证了眼前的马总真有杀他的心思。
徐图抽了张纸擦拭脖子上的鲜血,“游戏我是玩过去了,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助手将游戏设备拿走,马总亲自给徐图倒了杯红酒,满面春风。
“一件小事,去参加一个游戏。”马总笑道:“胜利者奖金五百万。”
“什么游戏?”徐图兴趣大增。
“一种类似竞赛的游戏,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只负责找人进去。”
“潜完者才能参加的游戏?”徐图一直记着这个词,很古怪的称呼。
“对。”
“什么是潜完者?”
马总摇摇头回答道:“我不知道。”他沉思几秒接着说道:“我只知道潜完者是很特殊的人。”
“你的意思是我与从不同是吗?”徐图笑了笑,很随意地问。
“是的,百万人中难以挑出一个。”马总解释到这里避开了这个话题,“游戏你是必须得参加的,五百万不是小数字,我也不是要你这个钱,你赢了,奖金都是你的。”
“看来你找人进入游戏是有额外的收入了。”徐图瞬息间便想明白,笑道:“能不能告诉我这游戏进行多少年了?”
马总心情很好,徐图是潜完者这事让他有莫大的成就感,同时对徐图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我是牵引者,干了十年,十年里你是第二个被我找到的潜完者,不瞒你说,找到一个潜完者我有不菲的奖励,不仅仅体现在金钱上……”
说到这里马总停顿片刻,挥手让其他人出去,脸上堆起笑容:“以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不要放在心上,所谓不打不相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兄弟,有什么直接跟老哥说。”
徐图:“……”
马总接着道:“私下跟你说,游戏很难,奖金五百万看上去很多,实际上真正的好处不在这里,真要赢了,你就看不上那五百万了,听说……”
马总的声音突然低下来,“赢了的人就变成‘完人’了,不再是普通人了。”
要不是徐图经历不同常人,还真不信马总说的,如今是什么时代,科技时代,什么超能力异能全是胡扯八道,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怎么解释?
马总态度的转变无非是怕自己变成“完人”后有着不可思议的能力,反过头来寻找他的晦气,这不正好证明马总是完全相信超凡能力的?
可“完人”又是什么东西?
马总一知半解,如同无法解释“潜完者”一样,也只是知道“完人”这个词。
徐图升起了浓厚的兴趣。
……
徐图住进了马大头的别墅。
马大头就是马总的名字。
徐图答应参加游戏后便被马大头“请”进了自家别墅,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
好在手机还给了他,除了不能出别墅,其他方面都没有限制。
他上网查了一下“潜完者”和“完人”两个词,“潜完者”是没有的,倒是“完人”能搜出不少,在中国古典名著中多有出现,指道德完美或身体健全的人,徐图知道,网上的解释肯定和马大头口里的“完人”是两回事。
徐图没想到在别墅一住就是一个月。
期间搏击道馆馆长打来电话,让他去一趟,说是谈工作问题实际上是要跟他谈损失,徐图满脑子都是马大头说的那个游戏,哪还有心思跟自由搏击馆长纠结工作的问题,训练器材有多贵谁心里没有个谱,那六个黑西装大汉肆无忌惮,几个月的工资都不够赔的。
对于一个身无分文的人来说,自由搏击道馆肯定不能再去了,不是品德问题,关键是没钱,而马大头也绝口不提自由搏击道馆的损失,他又不是傻子。
无聊的一个月,徐图很少看到马大头现身,成天围在别墅的是十名黑西装大汉,别墅内有泳池有娱乐房间,他也不干别的,天天盯着其中一名黑西装大汉对练,虐得对方死去活来。
后来那黑西装大汉实在受不了,问徐图为什么不换个对手,徐图告诉他:“谁叫你丫的下手最阴。”
六名黑西装大汉在去抓徐图的时候,这家伙出手尽是阴毒部位,徐图栽在六人手里一半原因在这人身上。
一个月过去,马大头现身。
“安排好了,明天跟我走。”
终于要开始了,徐图问了一句:“游戏多少年举办一次?”
马大头道:“时间不定,要凑足十二个潜完者才行,这次运气不错,你是第十一个,我都准备让你在这里呆上一年呢,没想到就这么凑齐了。”
徐图翻白眼,还一年呢,一个月都差点受不了了。
马大头看到了一个黑西装猪头,奇道:“李狗子怎么回事,养一个月伤反养成猪头了?”
李狗子泪流满面,“老大,他逮着我天天打,您再不来,我可能再看不到您老人家了,您快把他带走吧。”
头肿算什么,有的地方肿得更可怕。
马大头:“哈……我去……”
……
徐图没有想到游戏会是在江上的一个洲上。
很大的一个洲。
站在上面根本看不到江水,空气里弥漫着江水的味道。
没有道路相连,乘船上来。
马大头独自一人带着徐图过来,守铁门的两人五大三粗,腰上有枪,腿上有刀,凶悍气十足,不是马大头手下的黑西装大汉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