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做乌拉那拉宝麦在此,听见德妃这种话,心里肯定不安又惶恐,分分钟就跪下请罪了。
现在换做是夏宝麦,该请罪还是得请罪,但下跪什么的就免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呀。
对对方的德行早就心知肚明,装什么装?
她夏宝麦不会自己作践自己,更不会让别人作践自己。
她装傻不跪,德妃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乌拉那拉宝麦要打造好儿媳的人设,德妃也要维持好婆婆的人设呀,她已经请罪了,德妃能把她怎么样?
夏宝麦不跪,德妃白皙的脸庞上闪过讶色,这个儿媳妇,竟没跪下?
不对呀。
和她预想中的不符啊。
这个儿媳一个多月未入宫,连她染了风寒都未露面,她的怒气值已经达到爆发点了,因此她想小惩一下,让她这位儿媳跪到她出发前往宁寿宫。
可谁知乌拉那拉宝麦竟不跪!
死了儿子,底气倒是足了?
掩下心中的诧异,德妃柔柔的笑了起来,“什么怪不怪的,晖儿刚去,你顾不上本宫也正常。”
“说起来,晖儿也是个苦命的孩子,生下来身子就不好,体弱多病,药不离口。”
“这些年老四不喜你,连带着对晖儿也冷淡,对晖儿太过严厉一直板着脸,以至于他一个嫡长子,愣是被老四吓的胆小懦弱,竟比不上弘昀那孩子。”
“唉,小小的孩子,竟不曾有一日的舒心日子,真真让本宫心疼呀,”
夏宝麦“……”
啧。
第一句指责乌拉那拉宝麦不孝。
第二句嘲讽弘晖命不好。
第三句挑拨与四爷的关系,又用弘昀拉踩弘晖。
每一句都在往乌拉那拉宝麦心窝子上戳呀。
“是。”
她垂眉敛目,只吐出这一个字,便不吭声了。
她站在德妃身旁,视线盯着脚尖,脸蛋上抹着粉,神色僵硬,眼神空洞,活像是个木头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