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摔吗?不会吧,都已经这样了,你没事吧。”
“你是不是没吃早饭啊?怎么这样啊。”
“哟,你不是力气挺大的吗?怎么现在还要平地摔呢。”
这些奴隶都不是省油的灯、好惹的茬,他们都是身高力壮的,经过层层选拔出来的奴隶侍卫,自然和平常那些懦弱的软弱可欺的不一样。
所以他们敢对这男人放声嘲讽,而原来那些被欺压的奴隶确实不敢。
张京并没有笑,但心里却把这男人嘲笑了个遍。
驱动土术只不过动动手指而已,这人让他丢脸,他也不会放过他。
那男人羞红了脸,回头对张京叫了声快走,忙不迭地跑到偏僻的地方去了。
“哟,还有悄悄话呢,老三一会回来告诉我们你们说什么呀。”
“三哥可是权儿爷最信任的人,我们那比得上啊?”
奴隶们争相嘲讽起来,话里话外阴阳怪气,但对张京还是比较尊敬的。
毕竟张京直接把大泽这个势力给打倒了。
“吃你们的饭去,说什么呢?”
张京含笑走过去,来到偏僻处,那扁头蛇的手下果然已经等在那里,耳朵还红着,显然为当众出丑而后悔。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切都要拜张京所赐。
“要说什么呢?”
张京问道。
“你说说什么?当然是蛇哥让我来找你,告诉你老实点,你不老实你全家人都得跟着遭殃。”
那男人厉声喝道。
张京还以为扁头蛇把杨家全家带走了,于是问了问。
却并不是这样,那男人只是来恐吓而已,只是别人派来威胁张京的,还并没有对杨家做出什么。
张京不语,看看时间。
离正式出发还有三个时辰之久,而此时因为奴隶们起得早,连太阳都没有出来,四周的景色黑漆漆的,远处的山头微微放着淡黄色的黑暗的光,所有的房屋都还在暗沉,老爷小姐们还都在熟睡。
“这样啊。”
张京抬起眼皮,向那男人微笑道:“你跟着扁头蛇那孙子多久了?”
这显然是大不敬的话,连哥都不叫了。
那男人立刻抡起拳头摆出威胁的样子:“你小子找死?”
张京慢慢走过去,脸上摆出失落的表情。
那男人正等着他道歉,却不想张京突然一拳抡了过来,这一拳运足土力、水力、火力,三力贯顶,聚气合一,直接一拳把人揍的满脸爆开大血花。
这一拳抡足了力气,张京把自己的力量全部都用上。
这是第一次用出全力,张京的手都因此而微微发麻发疼,上面淋漓的鲜血黏在手上,可怖非常。
他看着男人滑落的身体,轻轻踹了一脚,然后看看四周,把这尸体背了起来。
居然直接一拳就被打死,还以为能玩多久呢?张京心里止不住冷笑。
把尸体先扔到暗处之后,张京先回去吃饭,晃了一圈,和大家其乐融融的说了一会儿话,这时候就又去收拾马车,收拾货品,等待着老爷们睡醒。
张京找了个机会走了。
他把那尸体直接用麻袋套上,像拖着普通货物一样,众目睽睽之下拖回了奴隶院,杨老汉和儿子们正在熟睡,却不想张京来叫他们。
他们现在是权爷的手下,有了点儿势力,在奴隶屋里睡得也比较好,张京把他们叫出去的时候,他们早已经醒了,还正在吃早饭。
“你怎么来了?现在来的话还来得及回去吗?”
“我们去郊外说。”
张京酝酿着一会儿的表情,哭丧着脸。
一行人就这样来到了野地,在野地张京直接把麻袋里的尸体拉出来,摆在家人面前,并且突然嚎了一嗓子,两眼滚下热泪。
这一嗓子把家人都吓了一跳。
“我失手了!呜呜呜——”
杨家人惊道:“这这是......这是...”
“这是什么?”
杨老汉,杨老大,杨老四全都惊讶不已,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杀人是绝对不允许做的事,但凡有人发现这个奴隶必死无疑。
“这这、这是你做的?”
杨老汉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他看着眼前的张京,只觉得非常的陌生,这还是他的儿子吗?
而张京接下来一番话,却彻底断了他的想法。
“我.....我一直都遵循着爹你的教诲,我从来都不敢对别人狠,我从来都不想连累家人,你们知道吗?
我在刘人权面前遭受了什么样的罪,他让他的小妾打我,扁头蛇在众人面前....那家伙给我耳光,刘人权踩着我的脑袋对我毒打。
而这些事我通通不敢告诉家人们,我想保护你们,我不敢说、我也不能说,因为我是个男人!”
张京两眼热泪,埋下身体,颤抖瑟瑟地哭了起来。
“我要像一个男人,尽管我再怕我再不敢,我都要忍下来,我的忍....造就了别人的得寸进尺,今天这个人来威胁我说,要娶小五,我说不行。
他说如果敢不让他娶五妹,他就杀了咱们全家,我们就打了起来,我不小心一推,他的头就撞在地上,他死了,他现在脑后的血迹就是当初的证据.....”
其实这血迹是张京刚才在暗处,把这尸体脑袋照着地面一顿磕磕出来的。
“我没有想到我失手杀人,我只是为了五妹,我不想让她到这个肮脏的男人手里,我不想让咱们全家在这儿看着别人的眼神过活....”
“我们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但小五不行,她是个女孩,我们要保护她。
爹,你也是,我也要保护哥哥们,我不想这样的,可是如今我做到了这个地步,我想告诉大家,我走了,你们一定要好好过。”
张京声泪俱下的哭泣演讲,是断断续续说的,声情并茂的话语,让三个男人全都沉默了。
他们本来还在担心恐惧,害怕震惊,还在后怕被别人抓起来,拷打审问。但如今听了张京的话,全部都渐渐染上了怒火。
“这个人....这个死人竟然这么说!”
一阵沉默,一向孬种的杨老四都愤怒了:“他居然这么逼着咱们,他让不让好人活了?”
他们只是想好好活,他们不敢和别人,也没有和别人发生过几次矛盾,但为什么矛盾和摩擦偏偏又找上他们?
难道他们就必须和别人算计着恐吓着生活才行吗?即使如此,他们也打不过他们。
最后造成了这这样的局面,难道是老天不公?
没错,老天不公。
杨老汉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他一把拉住要走的张京的袖子,下意识的说了一句。
“别走,爹不会让你去找死的。你二哥已经走了,这个家不能再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