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海山,堂堂异常犯罪处理局收容监管部、收容部部长;最高级别收容所“黑狱”典狱长;一个不怒自威,被底下人称“笑面虎”的男人。
就这样霸气侧漏的,站着走进了第九号分局。
然后。
被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躺着被送到医院里。
其实他并没有什么大碍,最起码脑子是清醒的,但他必须装死,否则杨淦再往他身上来个几拳,那真的就需要在医院躺上最少半个月。
鼻青脸肿的他此时就像是秀才遇到兵,动手我不行,心里还有一些小委屈。
虽说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方哲的失踪和他有关,但从根本来讲,他就不占理。
其次,就算打小报告上去,他的顶头上司就是沈三问,而打人的杨淦就是这个老头请来的打手。
实在无处申冤,想要越级报告,捅到最上边让那帮老头子知道?
行!
可关海山不会傻到这样去做,这可不是幼儿园哪位小朋友欺负了哪位小朋友,然后让老师来评评理,打对方小屁股。
这是目前国家最大的权力机构,一个倾巢而出,兴许能将大半个世界毁灭的可怕机构。
真不是三岁小孩过家家,一个可以肆意胡闹的场所。
如果关海山真将这件事傻乎乎报告上去,那么往好了说,黑狱里的常住人员可能会多他一个位置,往坏的来说,兴许能赶在天亮前见到如来佛祖。
所以,关海山挨得这顿打,他只能当成没发生过,就像一个屁,放了,闻下臭味,也就没了。
救护车驶出第九号分局没多久,眼睛紧闭,装昏迷的关海山立马直起半身对着身旁的医护人员道:“赶紧拐弯去重明岛,我不需要去医院!”
医护人员刚想劝解,却被对方那气场吓得不敢开口。
如果关海山没能及时赶回去,或许,今晚整座“黑狱”都将失控。
或许,又不会?
关海山,不敢尝试,最起码现在还不敢。
站在高楼阳台上,正在慢慢品茶的沈三问目送着远方的救护车变线拐道,随后笑眯眯的走进屋内。
他瞄了一眼光着膀子的杨淦,瞧着对方身上的横肉,以及许多经过岁月洗礼的伤疤痕迹,开口询问道:“小杨,气消了?”
“消个屁!这刀不锋,马太瘦,我还不想跟他斗!打出去的力道都得收回来八成,一点都不爽利。我说沈老头子,就那个大傻逼,你天天陪他玩,不嫌累啊?”
杨淦嘟囔个嘴,气呼呼的样子,一点也不可爱。
但他的性子,一直都是这样,有时像个小孩子一样,有时却又老辣得跟个人精似的。
屋子里,此时就他两人,里屋这回没藏人了,是空的。
虽然沈三问有叫蓝染进来,但因为杨淦的存在,这蓝局长实在不愿意和他共处一屋。
在蓝局长的心里,这位杨淦局长和傻逼其实一直都是同一个物种。
想到此,又听到杨淦称呼关海山为大傻逼,沈三问不禁乐出声来,他摆了摆手:“累,但好玩。”
“真搞不懂你怎么想的,要不是你,我早就一拳送他归西了。”
“小杨,话可不能这么说。有时候,一个愚蠢的对手,往往比一个聪明的对手,要省事得多。我们现在的精力,可不能耗在什么派系争斗上,本就是内忧外患的局面,一个不小心,都将倾覆。”
沈三问鬓角处,那花白的头发丝,在阳光的折射下,显得是那般光亮。
杨淦不做声了,他想了想,叹了口气,道:“只是,不知道我家那位小鬼头现在怎么样了。虽说我没跟他接触几次,但那娃娃,确实是个好苗子,他这次可受了委屈哦。”
“唉~~~”
说完这话,杨淦又重重的叹了口气,甚至还拖了长长的尾音。
沈三问抿了一口手中陶瓷杯里的茶水,笑道:“那小娃娃,不会有事的。他受的委屈,我会给他补回来。”
一听到沈部长最后一句话,杨淦猛拍大腿,站起来就是一个大拇指。
“花花世界迷人眼,沈总部长就是野!日照香炉生紫烟,领导就是我的天!”
......
申城江畔中心,大德发购物广场,下午五点,当红流量小生萧博将在此举行粉丝见面会。
这萧博的成名之路,也是些许坎坷。
最早,作为选手参加了一档选秀节目,成绩中等,不为人知。
后来他便签下了一个经纪公司,直接出国以唱跳练习生的身份,进行秘密培训。
一培训,就是三年,然后和其他几名同期练习生一同出道,组成了一个五人男团。
经纪公司为了捧红这个男团,手段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捆绑当红花旦蹭热度,试过了,没啥用,还差点被对方告了,花了一大笔钱才平息下来;团内闹不和,甚至爆出打架事件,结果连热搜前二十都没上;拍充满哲学气息的网剧,试图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好巧不巧,赶上上头审查,直接腰斩。不过这个在当时倒是掀起一小股水花,但网友们并不是为了演员感到可惜,而是为了吐槽审核制度。
最终,男团队内真的闹不和,仅有的粉丝互相抨击,互相掐架,最终遗憾解散。
出道还没一年,萧博就又变成了独自一人,解约还得赔偿一大笔违约金。
但说来也奇怪,这男团解散后,萧博沉寂半年,当他重新回归群众视野时,却突然就一炮而红。
红得,是那般莫名其妙。
就只是在某音上拍了一段耍帅的小视频,然后就一夜爆红,红得发紫。
很多人发现,他的脸完美的让人惊叹。
萧博随后就是上综艺,卖出了领家大哥哥,绝世温柔好男人的人设;然后接拍广告,爆出挤掉另外一名当红小生代言的新闻,迎来了对方一批黑粉,也吸收掉了对方一些真爱粉。
再后来,拍电影,发专辑,和经纪公司解约,独自成立一个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