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该死的贼种呢?”
哀声泣语中,一旁的赵云比之夏侯兰更压抑,他自小秉承忠孝,常山习武三年,只为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可谁成想归家半月不过,还未享受老母的慈爱,一趟三日时的外出狩猎后,他却再无家可归,如此打击,谁人能忍?谁人心不碎?谁人恶怒能不出?
“啊…为什么….为什么…”
赵云声泪憋闷,呐喊问天,那股子悍气只把城墙上的巡防青壮给惊蛰,须臾不过,青壮发号,当有伯长张迁带人来察看。
张郃、田丰一路行来此地,只为寻见真定县的赵范,以其性情所然,介时可往洛阳求得出仕路,但事有多变,眼下生出两名青者孤勇同行,田丰也不能不管,也就心酸瞬息,田丰冲张郃道:“儁乂,他们二人也算命苦,身负青岁之勇,却遭天命所箍,若就此沉沦,只怕世间将再少英杰尔…不如劝起他们,日后再做定夺?”
“唉…你说的有理!”
张郃叹息着点头,随即上前:“子龙,夏侯兰,起来吧,事已至此,我等只要心尽人力即可,一路奔波,某瞧你二人身形踉跄不稳,想来心神受创,体躯疲惫,若不好好歇养,倘若贼人真来,你二人又拿什么报仇?”
一番话知心入肺,赵云回首,从他的血色泪目中,张郃看到了刚毅和无尽的仇恨!
也就同时,张迁带人匆匆赶来。
望着风尘仆仆披甲挂身的张郃四人,他立时警惕。
“尔等何人?怎地在此?”
夏侯兰、赵云二人心绪不定,稍有激动,几乎刀枪齐出,如此可把张迁吓了一跳,一队十余人立刻后退挺枪持盾,摆出冲杀的姿态。
还是张郃、田丰二人急声阻拦,否则张迁这些人必定要亡命于怒火满腔的赵云、夏侯兰刃下。
“且慢,且慢,我等不是贼人!”
田丰急言拦身:“某乃冀州府府衙笔吏,田丰田元皓,来此寻见故友赵范,敢请大人可否通告一声,只要赵范来此,必可明面大白!”
“冀州府的人来见赵公子,那此二人算什么?”
张迁怒视赵云、夏侯兰:“他二人凶如狼畜,龇牙叫嚣,莫不是贼人的细作,来寻杀赵公子?”
由于赵范在退贼中立得大功,张迁这些人心中感激,现有猛然有人来寻,且又处于怒激情况下,任谁也会多想,是不是贼人不愿善罢甘休?
但田丰身为河北名士,又着大才加身,他很清楚话该怎么说。
几言解释后,田丰又掏出自己在冀州府府衙为笔吏使时的腰牌,以作凭证,张迁等人探目一瞧,顿时改色。
“果真是冀州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