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朱灵、颜真二人就立在赵范左右,双眼四球如斗鸡似的,死死盯着杨丑,显然他们也认出这个劫路的老熟人。
一时间,双方气氛微变,杨丑生出进退不得尴尬样。
可赵范脸皮就是城墙做的,借着耍浪投机的心思,眼看杨丑脸色已经成铁青萝卜色,他还继续上杆子挑逗:“大兄弟,你说我这一路赶来送粮,起早累神…站了老半天,也不请我进去坐坐,顺带整点吃喝犒劳下,真是斗大的人样孙子小的心眼,唉…伤心啊!”
“放肆!”
无礼似风,层层袭面,杨丑忍无可忍,对无可对,最终强呵吼来。
赵范心想应该还不到火候,故而不妨,一瞬间内,他耳抽心怵,险些被吓尿,若非身后有朱灵、颜真立着,他可当真要出溜倒地!
“呼呼!”
粗息荡胸,怒意火气,杨丑瞪着赵范,一字一句道:“小子,你真以为老子怕你?老子告诉你,你若不知进退,继续胡来,信不信老子让…”
虽然杨丑心藏作祟心思,可性情还属刚烈,面对赵范这样的浪人侠,他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也就一气威胁强声不见底,那赵范已经呼哧着怂气再度挺直腰板,指着杨丑的鼻子叫嚣:“你个老王八龟孙样,敢作不敢当,耍个毛线的威风?现在憋不住了…白瞎你这么大的个子…小爷告诉你…小爷的钱都是毒狗的屎蛋药,没那么好吞下去…不服气?你…你现在就砍了小爷…小爷要是眨一下眼睛…小爷…小爷是你格老子的先人!”
嗷嗷胡叫一通,管他一二三四五。
加之气息不畅,胆气不硬,这赵范已经不自觉的狠眨几下眼睛,并且乍耳听去,赵范这番叫嚣面上刚武,实则胡言乱语,全是糟践人。
那杨丑憋劲愣神瞬息,立刻发现赵范再度侮辱自己,对于此等浪八圈不回头的货,杨丑的心情几乎达到崩裂线。
也就须臾之息,随着怒火冲肺顶头,杨丑一把摔开粮草账目书,悍然抽刀相对。
“格老子的混账鸡崽…气煞老子,气煞老子,你莫嚣张,且看老子砍了你的脑袋,割了你的舌头…以泄心头之恨!”
呼声嘶哑,箭步逼出。
赵范两眼一抽一瞪,心道浪过杨丑的底线了,可细想之,他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么?
不等杨丑挥刀落下,赵范嗷的一嗓子救命,速速缩头求躲。
其左右的颜真、朱灵更是迅猛出手,晃眼中,左长枪,左长刀,一蛇探洞一狼夺锋,刷刷抵住杨丑。
噹噹两声不过,杨丑腰刀被朱灵、颜真横架压下。
再低头看去,赵范这个浪八仙已经被那股子杀气给压下,可生性心服嘴不服的他还是继续恶心人的模样,如此只把杨丑折磨到崩溃。
在赵范打着歪主意刺激杨丑,以乱其身时,那等呱燥直接闹崩营门,进而惹来营中路过巡查的督军队注意。
督军队知道今日有粮草送来,故而奉令严加巡查,以免某些混兵借机寻事,可现在倒好,自家营地还没有翻底,粮草未进营门,接粮的杨丑却不知犯哪门子疯,要砍了送粮的主,这事要是发生传出,只怕张扬乐山郡轻骑营的名声要塞进姥姥的屁股里,让后化作闷屁放出来,熏煞并州、冀州北界二百里地。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