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儿真定县官绅赵府赵范,无缘无故受袭州府,请大人与小儿做主!”
赵范声泪聚下,那模样乍眼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多大的冤枉。
这徐奉本就有心示好皇甫氏,借以增添自己在朝臣与宦官系中间游走的砝码,但赵范形资实在夸张,让徐奉不明深浅,有些犹豫,稍稍思量后,他刻意不应赵范,直接尖笑细声冲皇甫郦道:“皇甫大人…方才急声高呼,不知遭遇何事?”
皇甫郦应声:“常侍大人,天有皇尊,下有万民,中有法度,某身不才,可以行法礼正为本,此番路经虎口渡,却遭见州兵强欺之为…”
话到这里,皇甫郦怒看方悦,其目之火足以烧烂他的屁股。
“目无尊法,此与流贼有何区别?”
对于这般叱声,方悦气急将出,恨不得把皇甫郦这等多事种给大斧斩做几段,扔进黄河喂鱼。
但徐奉其后的百余御林军弯弓搭箭,以作警示,使得方悦不敢胡乱。
加之现今中常侍宦官之首的张让、赵忠二人完全就是汉帝阿父阿母,声威滔天,他不过是州府的郡尉,一旦生事得罪宦官,恐怕无人能保住自己。
思量到这些干系,方悦狠狠咬牙一瞬,直接冲周围悍兵一挥手,匆匆退去。
瞧此,皇甫郦眉皱三分,赵范的哀情骤然停下。
反观徐奉,身为人精的他快速思量:‘看着情况…皇甫郦为那官绅小儿揪罪于州府将领,想来有几分干系,只是实情如何?与咱家不相干,何必要与他们实打实的应察纷纭?还是都不得罪的好!’
想到这茬,徐奉尖声一声,冲皇甫郦道:“皇甫大人,这你说州兵乱为,可咱家怎么见州兵毫无拖言便退去了,这算什么情况?”
“这…”
“皇甫大人,既然州兵都去了,您又何必要揪罪呢?就算要揪罪,也得回到京师上报九卿阁,再下发州府去查…”徐奉直接和稀泥。
皇甫郦纵然有些不畅,可还是不能太过忤逆,最终皇甫郦抱拳:“常侍大人说的对,是某失虑了…”
“嘿嘿!”
徐奉尖笑,这才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赵范,对于赵范顺沟子上溜的性子,他倒是有些欣赏,但赵范是何人?与自己又没有上供,他犯不着多费心,于是乎徐奉冲赵范道:“小儿,泥浆水里跪着不舒坦,还是起来吧,纵然跪声再请,可咱家也管不了!”
“大人说的是…”
赵范也看出徐奉这个娘娘腔大混子的根底,只能顺言起来。
至此方悦来袭报仇的杂事以稀里糊涂的结果收尾,于后徐奉邀请皇甫郦上船,一路同行回洛阳,可皇甫郦借口旁事推脱,徐奉倒也不强求,不多时,徐奉的官船离去。
“阉人啊…”
望着远去的船影,皇甫郦自语低声,一旁,赵范赶紧过来:“皇甫哥,多谢你相帮…这个情,小子记下来,日后有需,小子必定…”
“赵公子,这些话莫说!”
皇甫郦不喜这等空话大话:“你我不过是杯酒之情,图在畅快淋漓,现在已了,某将赶赴洛阳,公子若愿意,我等一路同行?”
皇甫郦话意恩情很淡,而赵范听话听音,立时觉察,旋即他后退一步抱拳躬拜:“不劳皇甫哥,小子自雇船家便是,毕竟昨夜已经答应人家了…”
话落,皇甫郦拜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