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话落,牙湖东面野地里呼声大作,如轰雷嗡鸣,紧接着便是人头窜动,好似蝗虫过道,且一彪汉子如狼在前,甚是勇猛,只把孟达的从人健仆看呆。
一个抽气,从人健仆缓神,随即心惊慌乱道:“公子,是贼袭…是贼袭…”
“慌什么!”
叱声落地,如山威压,转首看去,孟达神情骤冷,气胆如龙,也就顷刻之际,他已经发力传臂,手中铁枪横扫携风,做出随时冲骑的准备,远远看去,当如如磐石扎根般立身无退,后颈勃发似江海浪涛。
须臾不过,那草莽彪汉子带领数百喽啰围奔近前,细眼看去,正是青砀山贼寨头领杜远杜头领。
看到孟达年少英姿勇武有度的模样,杜远心中思量:此子气度不凡,小小年纪便使得起二三十斤重的铁枪,想来不是常主,我有要任在身,此番劫之,恐怕会多事,罢了,放他们过去便是!
于是乎,杜远狂妄傲声:“娘希匹的混种,等了半日…原想着是个大户,结果却落个毛头小子…真他娘的晦气…也罢,老子这会儿心情好,尔等滚吧!”
听得这话,孟达眉宇微皱三分,他拨马上前,枪锋斜指杜远。
“贼人宵小,安敢于某面前放肆?你可知某这枪锋要过多少贼种性命!”
强声相对,比之杜远根本不差,以至于杜远想开面都不行。
“呦呵…”
杜远挑腔来劲:“小子,爷不想砍你的脑袋,可听着你这话的意思…你还真得逼着爷动手料理料理?”
说话中,杜远已经提起环刀,瞧其态势,只怕动手就在三两息之间。
可孟达身后的从人却看出三分状况,按照孟佗的交代,他们来此寻人交令,试想,在这荒草湖泊之地等候交令的草莽种会是何人?肯定是江湖汉子。
眼前这杜远膀大腰圆,身后百十喽啰围堵左右,至于灌木野地里还有多少,估计只有杜远自己知道,如此不正和孟佗交代的一样?
可孟达年少气旺,一个挑势便忽及要任所在,于是乎,在孟达试图讨教杜远时,身后从人赶紧拨马上前,拦在当中。
“江湖爷们,恕某不恭之罪,尔等可知扶风孟爷!”
一句话入耳,杜远立时收刀:“尔等何人?”
见此,从人健仆心知其有牵连,便赶紧拦下枪锋欲出的孟达:“公子,只怕这些人就是老爷寻令的草莽!恳请您先稳神,容小的问问情况再说!”
“什么?”
孟达一怔,显然不信。
放眼看去,眼前杜远一众人说是豺狼虎豹的脱生种都不为过。
“想某出身扶风孟氏豪门,怎么到这里与江湖下三滥接令,爹爹到底作何打算?”
孟达心厌贼人,低声叫骂,从人健仆赶紧拦下:“公子莫多言,老爷的事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