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范话意彰显自我,戏忠微微皱眉:“那敢问赵老弟,你眼里的对错是什么?宦官乱了纲常,这本就是错,难不成士族所为也是错的?”
“狗屁纲常!”赵范不屑:“所谓的纲常大道都是老祖宗定的,可有多少人遵守?要我说,宦官都是没根的种,可士族也差不多,全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真正的对错不再朝堂,而在民间,远的不言,这灾事起来多久了?宦官无能,士族也坐毕上观,毫无作为,以至于流民四散,贼人四起…真是可笑!”
赵范一言中底,戏忠眉目精光舒缓不一,也就一转念,他沉声:“赵公子,你这话在理,可世道如此,你又能作何?空口狂言,谁人都会说!”
“我不就正在做!”
赵范也回来一句刚气话,戏忠骤然惊蛰。
须臾不过,戏忠心劲散去一息:“原来如此!”
“不过戏哥你也是多事!”赵范翘着二郎腿,靠在藤椅上说:“这回我也是倒了血霉,不过好在老天有眼,让这些流民帮了我,所以我得还情,眼下时日不早了,戏哥,你若无事也去歇着吧,回头有空咱们再扯闲话!”
面对赵范的逐客令,戏忠算是心笑无语,起身拜声后,戏忠离开。
驿馆外,县尉看到戏忠出来,赶紧上前:“先生,那些个流民…可要赶出去?”
“赶什么赶!”
戏忠沉笑:“都是贫苦的百姓人,还有京府的官吏公子担着,你去赶人,只会给自己找麻烦!”
“那县丞大人那边…本官该怎么交代?”县尉处在两难之地,话里话外全都是尴尬。
戏忠着虑片刻,道:“你回去禀告,只管说某已经处置妥当,至于如何个妥当,县丞大人来问,某去说,不问,这事就过了!”
料理完县尉的茬子,戏忠回到塌下。
深夜,戏忠暗自着虑赵范的话,他有种莫名的感觉,赵范虽然行事胡来,全凭心性,可仔细瞧瞧他所做的事…在某些时候真的比世家体面太多,也难怪自己能够与赵范性情相合。
“赵范啊赵范…你可真是奇人啊,说你是世家子弟里的败类也不为过,只是不等你日后还会做出什么让人惊奇的事,某可要拭目以待!”
思量中,戏忠昏昏睡去。
待鸡鸣入耳,戏忠醒来,他寥寥收拾后,便去驿馆探瞧赵范,结果到地方,却被驿馆小吏告知,赵范已经在辰时一刻离开了,这会儿功夫已经走出十多里地了!
“呦呵!有点意思!”
戏忠暗自笑声,便转身前往县府,来到门前一看,堂内立着几名青汉,县丞正与他们细说。
县丞看到戏忠进来,当即道:“你们问戏忠先生,他应该能回答你们…”
听此,李典转身看向戏忠。
戏忠上前抱拳:“大人…这些人是…”
“他们是乘氏小县堡李氏子弟,来察一官家子弟…叫做什么赵范?近来你代为料理流民灾人及过路安察的事…可有印象?”
县丞解释一通,戏忠长哦一声,回答:“几位来的可真不凑巧,赵公子已经走一个多时辰了!”
“什么?”
李典惊讶一声:“具体如何?先生可否告知某?”
“当然!”
片刻后,李典拜谢戏忠,带人门客家奴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