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管亥、周朝大怒,左右夹攻。
可是庞安身为凉州人,在武风彪悍之地走商搏业,一身本事当真不是盖的。
看到两个贼首模样的人来袭,庞安立时以摆刀斩拖地前出,周朝不明虚实,一个砍空,直接被庞安脚中腰腹,其力之大,让周朝倒地喷血,若非管亥从旁相救,他必定被庞安就地斩做两段。
一来一回两合过手,自持武力还不错的管亥竟然发现自己不是眼前汉子的对手,于是乎,他拖起周朝就往渡口边逃,庞安见状,赶紧追上。
奈何双方拼斗异常激烈,引来渡口方向的安防棚屋前的巡夜哨骑注意。
不过片刻,十多名巡哨夜骑冲来察看情况,那管亥仗着力猛勇悍不怕死,迎击夜骑夺马逃离,而庞安是奉了邯郸商的命令暗中行事,况且他非贼种,有商铺庄户扎根洛阳,倘若这等杂事被官家查到,于后不利。
故而急思瞬息后,庞安放弃追赶,一声呼哨,便带着自己的弟兄撤离,至于管亥的弟兄,或逃或死或被抓。
巡夜哨骑追赶管亥不得,只能再度折返,将受伤的周朝及其它数名道徒贼种给捉拿带走。
小南渡口的安防棚屋内。
河南府府尹阶下的卫士令李浑正在与当值的河运监孙勃夜饮。
待巡哨夜骑来报捉拿不少乱斗贼种后,孙勃借着酒力道:“又是流民灾人闹事,全都拖到河边宰了!”
如此干脆的话使得李浑摇头笑骂:“孙老弟,怪不得你在这渡口不挪窝,敢情不会作戏啊!”
这话入耳,孙勃打着酒嗝道:“李兄,你这话什么意思?”
“哼哼!”李浑坏笑:“流民灾人乱斗,不过是乡野猪狗尔,可若是贼人来袭劫斗,那便是安防上的事,如此报了,至少是个功劳业绩!”
一句话提点,孙勃豁然开朗。
可孙勃不过是个运河监,管着百十号船夫罢了,因此稍加着虑后,孙勃敬酒李浑:“李兄,你常在府衙走,这事您看着办,若有功劳,全都归你!”
“哈哈哈!”李浑听之大笑:“孙老弟,你要早这么精滑,还怎会在此待着?也罢,这事我给你报了,若有功劳,一并还你,谁让你是我兄弟呢!”
“那就有劳李兄,假以时日,我若升迁,必定忘不了您的好!”
孙勃、李浑二人笑言对说,片刻后,酒足饭饱的李浑带人押送周朝及数个道徒贼种回都。
洛阳城河南尹府衙。
何苗今夜当值未回,几个时辰前,他听闻京府京兆伊之职换人,对于这个消息,何苗心中估量:‘张让、赵忠想要做什么?如此唐突换人?莫不是想要暗起动作?’
其实京兆伊盖勋入狱不过是个莽撞事,那赵忱升职也仅仅是阉人旗下的官员罢了,奈何近来,卖官鬻爵的乱事起风,由不得这各派各系的官权士族们不多想。
何苗着虑中,还未摸索出什么头绪,卫士令李浑巡安归来禀告。
“何大人,下官在小南渡口遭遇贼人劫掠,在河运监孙勃的相助下,斩贼二十余人,另收押贼种四人!”
听到这个消息,何苗沉笑起来:“李浑,你这是什么运气,出去巡查一拳,就能抓几个贼人回来,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