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高台龙座上的汉帝并没有太大反应。
王郎、王允二人谏言无果,满心的尴尬不知所措,赵忱请罚没尾,反倒召来赵忠、张让的怒视,一时间,朝堂氛围瞬变不定,让人背后生寒。
但是京卫、京府的乱风根由脱不开权斗谋私,汉帝看似浑浑不清,实则心中空明,为上御下,要的就是左右相斗,那样皇位才能安稳。
龙台阶下,面对汉帝似似乎乎的反应,赵忱快速着虑,顷刻不过,他便反应过来,也就转念憋劲瞬息,赵忱继续以揪罪请罚为由,牵出武卫郎中府的权官暗作行径,结果这一声虚话飘传大殿后,汉帝面沉的脸色立时生变,哪怕仅仅一丝一毫的气息微转,也足以惊吓赵忱、杨赐、何进这些人的心胆。
“武卫郎中府…此又为何?”
汉帝声沉怒问。
之所以会有这个反应,乃是在汉帝眼里,无论大臣阉人外戚如何斗,都是下臣奴才,可武卫郎中府隶属皇城禁军,换言之,这是把守汉帝寝宫安危的绝对力量,决不能有丝毫的问题。
三声龙威散开,无论是赵忱,还是王允、王朗等人,全都知道要起风,因此他们老老实实的承受汉帝怒火,不再多言。
反观汉帝,气怒冲顶之余,左侧内官列,武卫郎中府的中府官、代军郎将蹇硕匆忙出列请罪。
这蹇硕身高八尺,相貌堂堂,披身薄甲,大有将风之气,若没有中常侍内官的名号挂在身上,旁人绝对不会想到…这样一名英武汉子竟然是个阉人,但是在细想,若蹇硕不是阉人,只怕武卫郎中府代军郎将的位置还轮不到他,毕竟之前的党锢之乱让汉帝心有余悸,非内臣者,不可信。
可惜汉帝怒火似天雷,哪怕蹇硕是内臣家奴,此刻受威阶下,他也不敢有丝毫的忤逆。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武卫郎中府官风不正,暗出权斗,这都是奴才管教不严…”
对此,汉帝余威徐徐,似那波涛浮浪。
“朝风不稳,纲常不正,尔等莫不是要翻天否?”
天命之话拖口,连带蹇硕、赵忱等人在内,所有官员全都跪地请罪:“陛下息怒,臣等绝无乱贼之心…”
齐声告罪中,汉帝根本不理,他冷声于蹇硕:“既然武卫郎中府都有权斗乱风之像,你立刻带人集令清查诸将,凡官风不正,名位不正者,立刻处置,绝不轻饶!”
“陛下息怒,奴才这就去办!”
蹇硕连声得令,随即跪退离大殿。
出了殿门,蹇硕怒声门外当值的禁军小队:“立刻传咱家的府下督查令,以等咱家之命!”
话毕,禁军小校当先传令,而蹇硕一转念,先奔至御史阁,寻到宋典,他狠声急言:“近来可有诸官监察书事?”
虽然宋典与蹇硕不和,可看着蹇硕气急沉冷的模样,他也清楚朝会出了大事,因此不敢当误丝毫,连连回话:“蹇阿爷勿急,一个时辰前,卢植整理上奏折子,顺带将所有官员的监察书事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