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栎瞧之,以陈靳老迈之故,心有不忍,上前劝说。
可惜陈靳老如盘藤,坚韧不屈:“冯栎老儿,之前贼袭城南,你等身为乡绅名望,聚财聚力却无为放纵,现在因妒勾结贼人,祸乱禹城,你当真该死也,老夫但凡有口气,必将与你斗到底!”
闻听这话,冯栎面色青白不定,暗怒暴涨,结果不等他反斥发威,一道枪锋从后袭来,直接穿透陈靳的胸膛,随即这位老管家颤身倒地,连声惨叫都没有。
回头看去,胡晟冷面狠声:“老种呱燥,留之何用!”
那陈府被缚的家奴看到老管家突死面前,顿时反抗,奈何贼兵左右同出,仅仅眨眼功夫,便又多了十几具尸首。
面对胡晟狠辣无情,冯栎不敢多言一字,除此之外,在一众禹城百姓的注视下,他忽然心生悔意,奈何世上没有妒恨蛇心后悔药,只能看着胡晟操刀立威,屠戮发威。
在胡晟的命令下,陈府的众多尸首被拖到一旁的火堆上烧掉后,他缓步走到余下的百姓面前,见识了胡晟的凶残,余者皆怯弱颤栗,一些人更是骚尿无控,胡乱自出,以至于百姓队列中哀声哭声骚气味混杂不堪,使得胡晟厌恶满满。
须臾不过,一老儿哆嗦上前跪地,瞧其模样,正是之前的更夫,原来这个老头到底舍不了生养之地,没有随从张老爷子等人撤退。
看着高高在上的胡晟,更夫泣声满面,叩首求饶:“大头领…我等都是禹城的贫弱百姓,从未有过抗拒,现在大头领天威落下,我等已经怯怕,求大头领刀下留情,饶我们一条贱命吧!”
话落,大片的百姓跪地请降,可胡晟沉沉一笑,道:“某当初被人弃之,谁人帮过?某的妻儿老亲饿死家中,老天可曾饶过?”
“大头领…天灾由上苍定,我等…”
更夫还想说什么,胡晟却已没有耐心,他大眼扫看众人,厉声道:“降者青壮脱生,余者皆斩!”
此话落地,火、林两字棚目率先操刀冲入人群,手起刀落,面前凄惨面孔的老妇贫儿便呜呼哀哉,更夫听得惨嚎,双目通红,怯弱之余生出滔天恨意:“…你…你这贼种…如此丧尽天良,老天…老天必不饶你…”
“哈哈哈哈!”
胡晟听之狂笑,那般妒火冲心的模样让人目不敢视:“老子踏入贼路,从未想过全身而退,你等贫贱之人,生之无用,死之如蚁!”
“你…”
“噗”
刀锋斩首,目转天旋,仅仅瞬息之后,更夫便陷入沉睡之中,而他的无头尸首直接被胡晟一脚踹开,倒入熊熊烈火下,顷刻不过,那股子焦臭尸腐味便飘满整个天地间。
半刻后,此处除了贼人和百十号胆怯求生的青壮外,再无一声呱燥,胡晟留下火字棚目的弟兄清剿所得装车运回寨子,自己则带着亲骑喽啰追击脱逃的混种。
来至东门外的官道上,胡晟问话冯栎:“你以为逃种将往何方?”
冯栎赶紧道:“此距中牟三四十里,那里有官家驻守,想来他们必定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