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傍晚,赵安来到偏院后宅。
“苏姑娘,柳儿,晚宴以备好!”
屋内,苏沫离听得这声,赶紧道:“管家辛劳了,只因小女子近来身体有恙,稍后着人去打些许汤饭即可!”
对于这话,赵安心里清楚,苏沫离被孙夫人的家奴打在面上,现在肿胀未消,岂能让外人示面?因此,赵范回话:“苏姑娘,您暂且歇着,至于汤饭,某会交代灶房专门留坐!”
“多谢老管家!”
话毕,赵安离开,回看屋内,苏沫离正在灯前刺绣,虽然观音庙祈福发生意外,可她生性善良,并不愿过多纠缠这事,借着近来无法出门的机会,苏沫离特意为赵范缝补贴心暖衣。
待手中的线头使完,苏沫离冲前屋唤声:“小离,与姐姐取些花线来!”
听到叫唤,小离端着针线簸箕进来。
“姐姐,您这么辛苦作甚?那个柳儿之前不也是侍女,现在倒好,摇身一变成为后府的掌事人了,你干嘛不像柳儿姑娘一样,好好歇养自己?”
“小离,莫乱说!”
苏沫离一心刺绣,随口应着,结果小离不乐意了:“姐姐,这些年你受了多少苦?现在好不容老天有眼,让您得到赵公子的赏识宠爱,以妹妹之见,您应该想想如何收了赵公子的心,让他…”
可惜苏沫离经历事态炎凉,很清楚事可为与事不可为的理,故而苏沫离不容小离说完,直接拦声:“小离,人要知足,若是照你所言,以公子宽厚之心就可擅自妄为,一旦公子觉察,你我当该怎么办?”
“姐姐,你之才可比那个什么柳儿强太多了!只要您稍稍动些心思,十个柳儿也不是您的对手!”
小离心妒,根本不把柳儿姑娘放在眼里:“再说了…这次观音庙祈福的意外,一大部分原因都是柳儿惹出来的…现在她日日待在自己的房内歇息不出,您却夜夜不眠,为公子缝补刺绣,我看着心疼!”
“唉…”
苏沫离看着小离泪出的模样,叹息道:“妹妹,你我同命相连这几年,苦头吃尽,甘甜未尝,现在老天开眼,让公子救赎你我,你我得知道恩情,切莫再说那等不公不敬的话,不然传出去…这赵府将不再有你我的容身之地!”
话意明了,小离听得憋屈,虽然面上不言,可是她心底却波澜起伏:‘姐姐,你这么善良,日后如何能够在赵府立住脚呢…’
带着这般念想,小离帮衬苏沫离刺绣片刻,便出门接端晚饭,只是小离来到前堂后才发现,管家赵安已经撤去晚宴,这让小离不解。
“晚宴呢?”
面对问话,堂内的家奴道:“小离姑娘,赵管家说了,老爷、公子近来都未归府,晚宴就不在堂内备置,若饿的慌,直接前往柴房灶堂,伙夫会待到戍时二刻!”
闻言,小离赶紧往柴房灶堂奔去。
在柴房灶堂外的长廊两侧,十几个家奴正端着大碗吞吃,小离进到屋里,正好看到柳儿姑娘的侍女在往食盒里备餐,乃是几样精致的点心和小菜。
小离便问话伙夫,苏沫离的晚饭在哪,那伙夫赶紧道:“管家交代给你们留饭,俺寻思天寒地冻,吃些热的肥的补气,所以特地给苏姑娘留了一份滋补珠粉汤,一份冬炖肉饭,香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