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巡赶紧让宋典进来,宋典直接说出之前自己注意到福禄宫的内务总管吕强寻见殿中监郭耽、司礼监赵祐的事。
待宋典一番话落,汉帝面色有些沉冷,半晌,汉帝才道:“宋卿,这两日你注意下福禄宫的情况,另外…立刻命蹇硕派人前往洛阳城西向的骠骑营营地,与见骠骑将军董重!”
“奴才遵旨!”
宋典得令离开,只是汉帝眉宇间的愁云并没有丝毫的散去,李巡缓了缓气,大着胆子道:“陛下,莫不是老太后那边有什么事?”
“无事最好,就怕老太后心忧朕之为,做出无妄之行,那样只会便宜外人!”
汉帝撂话直白,李巡不知为何,心中愈发紧张,似乎这即将开始的冬节就是汉庭风变的岔口,孰是孰非,孰对孰错,孰安孰乱,根本没人说得清。
也正是这一瞬间,汉帝自语不定:‘内宫有蹇硕,外宫有何进、赵忱,掌局阿父阿母,城外西向骠骑军…倒是城外东向…陈王刘宠…不不不…若是安置赵范,这赵家就有内外两力,不对…外宫为何进主力,赵忱不过是平衡落罪的点,无碍…就这样…’
一旁,李巡听着汉子自语嘟囔,整个好似坠身冰窟,冷的无法自拔,直到汉帝一声唤,李巡方才回神:“李卿,立刻去告知阿父,就说朕之命,待冬节一过,削职赵范羽卫阁、宫掖门之职,领豫州监察使,号刺史,掌豫东…”
话到这里,汉帝问话李巡:“豫东有几县郡?”
李巡赶紧道:“回陛下的话,豫州自先前贼祸以后,多县十室九空,现在豫州以郡为税制,东界临陈国,大致辖颍阳、南顿城、顶城、蔡县、叶县、古城及颖水南支的汝南城,不过这些地方怕是聚民得户也不过灾前的十分之三!”
听到这些,汉帝直接道:“令赵范这只弱犬掌豫东,其刺史名落汝南!”
“这…”
李巡虽然是内官,也与赵范交好,愿助他父子行事,可是汉帝这个代罪外放看似功赏甚高,实际却是推人如火坑之为,究其缘故,乃是赵范眼下寸功无立,由于京兆府肃清令迁怒士族百官,这个旨令要是传出去,百官对赵府的恨意只增不减,那时后果如何?无人能想象。
但是汉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他既然给出这般旨令,李巡纵然犹豫丝毫想要上言,可汉帝一个眼神落下,李巡赶紧道:“陛下,这会儿奴才就去传旨阿父么?会不会当误阿父那边与蹇硕将军的为陛下做的要事?”
“无碍!”
汉帝沉笑:“区区弱犬小儿,有一口好牙为朕守门,这样的家畜得好好喂饱,况且阿父会明白朕的意思,你只管去传便是!”
眼看没有回转余地,李巡只能受命传令。
寅时三刻。
虽然天色依旧漆黑,冬风咆哮不断,可是不少朝臣的府院已经亮起明灯。
袁府。
袁逢早在丑时三刻便起来着装准备,此时他端坐正堂内饮茶,面前,其弟袁隗说着两日来的朝堂情况。
“兄长,如果陛下真的要在西华宫正阳庭下当着百官的面行罪罚车裂酷刑,咱们当该如何?”
对于这话,袁逢皱眉,稍稍思量,他才回话:“观风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