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赵范摇头:“杜二公子,门外灾民成群,门内宴餐太过丰盛,相较之下,小爷我受之有愧!”
“有愧?哈哈哈!”
杜历听声笑言:“公子,旁人风言赵府浪儿胡作非为,可在我们眼里,您是个爷们,朝堂上的对错,在下不敢妄论,单单赵氏庄园的聚民救命之为,在下钦佩之至,所以这饭菜…您受的起,当然…你要是顾忌门墙外的流民灾人,那在下多言一句,这人各有天命,老天降得罪,他们赶上了,就得受,若有咱们有那心性了,就出力一二,反之…也就罢了吧!”
一番说的干脆,仔细听听,确实是哪个理儿。
于是赵范笑笑,冲桌前的众人道:“杜二兄弟说的对,这世道如此,你我凭心性尽力而为,已经受得义理二字,其它的…我等当真顾不下,来…好酒好菜做了不吃,那才叫暴殄天物!”
半个时辰后,酒宴落尾,赵范打着饱嗝出来歇息,身后,戏忠道:“公子,这杜二公子所言当真惊乍眼目,如果公子您现在后悔,兴许还有回转余地!”
冷不丁的听到戏忠这话,赵范愣了愣,旋即沉笑:“戏老哥,我赵范虽说怕死,可我好歹是带把的小爷,既然说了外调,那绝无反悔!”
“只是这豫州的情况着实险峻…”
“险峻又如何?不就是流贼?不就是匪患,放心,小爷有办法解决他!”
说这话时,赵范的脸上闪烁出奇异的光色,只把戏忠看的心中发亮,须臾思量,戏忠笑言:“那公子可否提前告知在下些许道道?”
对此,赵范嘿嘿一笑:“戏老哥,你的脑瓜子比小爷我都好使,这是给小爷我出考题呢?”
“不敢,不敢!”
“啥玩意不敢!”赵范打了个酒嗝道:“对待流民灾人,一碗稀粥足矣,对付那些个贼匪强盗,四个字,招安…强杀!”
闻言,戏忠面色微出敬佩,由此也可以看出赵范浪儿不羁的做派,虽然赵范说的很简单,也毫无官绅士族礼仪之风,可对于现状而言,这或许是最有效、最直接的办法。
末了,戏忠抱拳道:“公子既然有路可走,那某这趟豫州行怕是得好好歇歇了!”
“歇息?你想得美?”
赵范阴阴一笑:“戏老哥,如果单单是这些事,您老确实能歇,可是这豫州监察使不单单的治下一地啊!其中还有何家、袁家等高门呢!”
一语转腔,戏忠立刻明白,随后,戏忠与赵范默然立身望月,只把那寒风盼到吹骨,方才离去歇息。
与此同时,荥阳府衙内。
河南尹何苗早就得知赵范调职豫州任监察使,掌豫南诸郡县的事务,原以为赵范得拜拜他这个地主老爷,谁成想赵范拐道入了杜氏府门,这让何苗心怒不已。
“好你个赵雍瑞,来到老子的治下,却不给老子一个照面,真有你的!”
正堂内,何苗怒声叫骂,一旁的府衙司吏李浑道:“何大人,既然他赵范不识抬举,那您老何需给他脸面?依在下之见,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半道…”
李浑心知何苗妒忌赵范在这次三崤逆乱中的功劳,索性给出昏庸狠招,而何苗本就看不惯赵范在何进面前的勾搭模样,一口闷气上来,他咬牙道:“此事交付你去办,记住,不要留下痕迹!”
“大人放心!小的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