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娄圭眉头紧锁,似在估测赵范的深意,一旁的戏忠瞧之,上前圆场。
“子伯叔,您老其实也不用忧心,晚辈斗胆猜测,您之所以私自来见吾家公子,想必也是觉察綦毋闿的作为,那看似大义明理,实则暗藏龌龊,要晚辈说…以您的威名失言,其余人等有谁不从?只要您等装作不知…剩下的全有吾家公子来办!当然…宛城被贼攻破,介时您要借兵反攻,以败贼旗,吾家公子也会鼎力相助!”
利威同时摆在面上,哪怕娄圭很不喜赵范的为人,可戏忠说的当真让人心动。
最终娄圭默认赵范挑讽荆州南阳郡官家颜面的事,他抱拳缓息:“既然监察使大人高义在前,些许小气释放也在情理中,某不才,这就回去召令府来官员,以免节外生枝!”
“娄大人明眼,小爷拜谢!”
赵范礼回,娄圭当即转身离开。于后赵范冲戏忠道:“戏老哥,走吧,直接抽綦毋闿的脸面去!”
西门方向。
綦毋闿带着县府官员名望乡绅齐聚于此,相距不远处,文聘、王威、宋忠等南阳宛城的官员也都整列巡防,向随行逃来的难民百姓发放安身钱粮。
这时一阵骑鸣传来,綦毋闿转头看去,乃是黄忠。
只见黄忠近前下马跪地,拜请綦毋闿:“大人,下官无能,致使安乐县遭受贼兵围掠,此般罪责,下官愿意亲身领罪!”
听到这话,綦毋闿面有愧意,可心里如何想,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除此之外,綦毋闿身旁的众官吏中,除却提前通风报信让黄忠想法脱身的吕介倍感遗憾外,其它的人大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大人,黄忠身为安乐县县尉,负掌兵安防之责,所以某以为他应该负下贼掠安乐的过失!”
“大人,吾等从议!”
除却正儿八经的府衙官吏,那些被赵范逼得出钱粮的名望乡绅有心转移注意,全都出口。这么一来,綦毋闿只能顺风下走。
看着跪地的黄忠,綦毋闿叹息道:“汉升,此番贼祸,你勇战贼敌,功劳显著,可是你处事无尊法度,致使安乐县灾中加难,本官也没办法…”
“大人高见,下官无异!”
黄忠来之前已经想清楚,对于綦毋闿这等人,他就算拼了命也侍候不好,加之犬子病重,不知几时就会倒下,趁着安乐县已然平复无乱,他就此别过,外出寻高者医郎救命,因此他没有丝毫顶斥。
只是黄忠还是忽及了綦毋闿的卸磨抽缰,赶驴吃肉的套路,在一众名望官绅的谏言下,綦毋闿直接罪罚黄忠入监,这可让黄忠意外不已。
“大人…下官…”
黄忠有语,綦毋闿却叹息:“汉升,你要理解本官的难处…”
或许綦毋闿拿捏住黄忠这个行伍出身的汉子心性,看似作难的法子不过是他扬威立面尔等办法,哪怕吕介有心从旁帮话,可不远处文聘、宋忠等宛城上官看着,吕介也不敢太过明显,否则得罪的綦毋闿,更让上官笑话,那后果就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