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赵忱是京兆伊,实权在握,可是荀爽这等望族名士之人,赵忱还真不敢太过摆架子,否则何进又怎么会亲自下令征召?因此赵忱入内直接抱拳礼拜。
“在下赵季雍,今得见荀老先生,当真三生有幸!”
听到这话,那在身于座的荀爽赶紧起身:“赵大人,老夫以白身相见,乃是高攀之嫌,赵大人,来,请入座!”
礼声相对,谁人也没有逾越丝毫,这让一旁的何颙心中暗想,席间,赵忱、荀爽以为官讲义入话题,可若是细听就会发现其中的猫腻。
“赵大人,老夫有一事不明,希望赵大人能够为老夫指点一二!”
对此赵忱赶紧笑笑摆手:“荀老先生此话言中,某愿闻其详!”
“古有云,官奉上令,以卫法度纲常,现今朝政崩坏,内外不清,上下不明,致使诸州灾乱,黄巾乱道,赵大人,对于这些情况,您说为官者当以怎么办为好?”
荀爽话落,自顾斟茶小酌,反观赵忱,他眉宇舒紧不一,半晌,赵忱才道:“荀老先生,您名风四海,高德望尊,在下虽然侥幸立位庙宇之下,可是在这等天下大道之前,当真不如老先生看的透彻,所以在下斗胆,请老先生赐教!”
一通话落,荀爽自饮小酌的动作直接停下来,从他的面色估量,想来是赵忱的这番圆滑之言让他心中有些惊外。
约莫三五息的着虑,荀爽放下杯盏,道:“赵大人,您这话当真折煞老夫了,堂堂京兆伊,负有内官奉车都尉以卫汉庭高门之责,这等的地位和眼界,若说老夫能够为其从言,那老夫自然冒失一二,可要是为赵大人您指点,这就太过伤面了!”
面对荀爽的拉扯,赵忱面上大笑不已,实则心中快速盘算:“这个老家伙果然是油子种,一直想套本官的话,不行,本官绝不能先开口,否则被你等抓住把柄,一纸诉状告到何进面前,那本官可就难做人了!!”
在这般思量下,赵忱方才继续开口:“荀老先生请见谅,本官虽然受职于陛下恩旨,可是本官很清楚自己的才华,那简直就是老先生面前的星辰,不及日月之分下,所以在下请老先生赐教!”
话落,赵忱起身躬身大拜,瞧那姿态,简直就是荀爽不应言,赵忱不起来。且赵忱为了堵住荀爽的托辞,更是拿出何进为挡箭牌。
“荀老先生,先前何进大将军召集百官以行剿贼大业,本官有幸参加,从中听到何进大将军赏识老先生,更要拜请老先生为府中幕僚的好事,现在老先生在此与本官高论,本官一定要把老先生的广略高见传告给何进大将军,以为荀老先生前途给助力!”
按说这些捧身的话是为荀爽好,可是在荀爽的角度来看,赵忱着实给了他有力一击,要知道现在党锢之祸的遗风还没有完全解除,其中的一些禁令更是在百官眼皮子低下若有若无的实行着,那何进突然掌职大权,名风高岸,惹来士族的从身屈服,可何进也知道自己的深浅出身,真要与士族对等平起平坐,他还没有那个资格,所以说何进需要征召白身待歇的名士入朝,以此来为自己搏名,而荀爽出身望族,本身就有才华,因此何进继续他这样的老家伙,可惜荀爽不看好何进的为人权风,故作姿态拒绝了何进的征召令。
现在荀爽与何颙来见赵忱,不外乎透过赵忱的嘴寻风探情,上传下意,谁成想赵忱这个老泥鳅太过光滑,那是一点点的危险都不冒。
眼瞅着赵忱就要借机顶力荀爽,荀爽又面上不能明言拒绝何进的征召令,无法之下,荀爽只能笑笑:“赵大人当真高看老夫了,也罢,老夫就浑言几句,若有不对,赵大人可得与老夫把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