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骆俊的这番话,陈王虽然醉意浮面,可是细观其神,依旧能感受到陈王的愠怒暗藏其中,且骆俊相当不满意朱儁、皇甫嵩的做派,趁着眼下还有转机,他急声近言。
“殿下,此番剿贼平叛,纵然那赵家浪儿苟且偷机斩了波才,可细算其中关键,若无殿下之勇力战贼兵,怕是他朱儁、皇甫嵩二人根本无法与贼兵鏖战数个时辰,所以说…殿下必须在这个时候摆出姿态,不然那些个士族官家种愈发会低看殿下…”
兴许是骆俊催促的太紧,这陈王一股子闷火上来,直接叱声一呵:“住嘴!”
面对虎啸震耳,骆俊明显一怔,不等他再开口,陈王饱含怒意的话风扑面来袭:“此番本王力战血洒,麾下陈国儿郎亡命七八,如此的功绩若是被朱儁、皇甫嵩二人给作弄后落,那本王势必要提槊冲帐,斩了他们二人的脑袋,以告慰陈国儿郎的在天之灵!”
狂言混语,毫无礼态,足见陈王骁勇雄威,但是骆俊虽急虽燥,却心中有所分寸,在看到陈王这般模样后,他先是惊蛰激灵,待那股子心气平复,他速速上前:“殿下息怒,方才是老夫俗言摧耳,惹怒殿下了!”
对于这话,陈王方才缓了口气:“相国,关于请功上谏这事,你速速去办…”
“殿下放心,老夫一定会将此事操办妥当,也请殿下莫再混饮,否则一旦乱话传出,势必要招惹麻烦,殿下,老夫告退!”
再三交代后,骆俊匆匆出帐,结果帐帘刚刚拉起,执戟郎竟然引着赵范进来,这让骆俊面色沉冷,不知言意为何。
“骆相国,这眼瞅着天就要黑了,您老急匆匆的去哪啊?陈王殿下可在帐内?小子来向殿下贺喜!”
赵范连珠炮似的撂出一番话,加上那张惹人厌的笑脸,骆俊沉面相识:“赵大人,今日一战,殿下他冲杀过多,险些力疲昏倒,现在已经歇息了,你若有事,可明日来见!”
“这样啊…”
赵范顿了顿,似乎在着虑,可再看看骆俊那张老脸,赵范也知道这位相国老爷子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于是赵范只能抱拳礼拜:“既然陈王殿下已经歇息,那么小子暂且告退!”
只不过赵范离开前,似乎有意无意的冲骆俊道了一句:“相国老爷子,眼下豫州的剿贼战事已经平歇,既然陈王殿下那般疲惫,何不转道返回陈国地界,以作修整…”
“赵小儿,你又耍什么歪道道!”
骆俊直接叱问,赵范嘿嘿一笑:“相国老爷子,您这说的什么话?小子只是为陈王殿下好,要知道那许县太守盖勋老大人已经离开了,何苗也入了荥阳城继续当他的地头蛇,至于袁术…这位高门权子压根就没了踪影,听小子的亲随骑探传来的消息,那袁术似乎已经在两日前就回汝南府了!”
一席话说的毫无意义,可骆俊是什么人,赵范又是什么人,在短暂的思量后,赵范笑笑离开,可是骆俊的脚却没法再往外走,他琢磨片刻,直接转身回帐。
帐中,陈王依旧在小饮,看到骆俊去而复返,陈王道:“相国,你怎地又回来了?”
“殿下,有一事在下需向您禀告!”
骆俊犹豫再三,说出赵范那席话的潜在意思,也就半杯茶的功夫,骆俊说完,末了他向陈王谏言:“殿下,起初老夫以为朱儁、皇甫嵩上谏请功书两面走道,为的是避祸功分不清,现在看来似乎有些变化,要知道盖勋的功劳也在前列,却因袁术畏惧怯弱战逃而大败,眼下盖勋、袁术、何苗这些个人都不在,朱儁、皇甫嵩避嫌为其一,暗中示好上庭为其二,所以说…老夫也想到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