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杨赐一番话说完,杨彪几如醍醐灌顶,瞬间通透,除此之外,杨彪也意识到张俭等人急切显露态度的根由,乃是为了借着廷尉府乱事机会,向内官示威,继而给何进一份姿态,以何进急需士族鼎力的旗令状况,张俭等人说是步越进职三公高堂都不为过。
除此之外,杨彪也从这些事中看出了阉人们的可怕,那些无根种,身为残缺之人,没了顶天立地的心胆后,全凭贪婪妒忌的诡辩之心而活,简直可恶到家。
约莫半个时辰,杨彪理清朝堂的状况后,还想再请教老子一二,结果老子已经弱息微力,这可把杨彪吓的不轻,直接冲出门庭大吼;“医官,速速传医官来!”
伴随着杨彪的咆哮,诺大的杨府骤然乱起来。
只不过杨府燥乱比起朝堂的暗流,简直微小到不可一视。
自袁逢府召清流士内私合议后,袁逢在大面上沉稳无变,缓缓图谋,可张俭、黄琬等人却耐不住性子,趁着袁逢去寻见何进商议廷尉官员受袭的事务时,二人竟然联合起来,拟定奏本直来上谏汉帝。
“黄大人,现在官家颜面尽失朝风鬼祟之下,袁逢、杨彪等人皆不愿行高旗大义,那就咱们去,只要请声陛下,想来陛下不会不顾!”
张俭沉声相对,黄琬略有犹豫:“张大人,这事单单你我去请,怕是有些力弱吧!”
黄琬虽然有心借机生势,可从心胆底气来看,黄琬并没有多少把握,毕竟袁逢有话在前面,他么这么做,险有擅自妄为之态,奈何张俭已经受压太久,他看到自己的机会来了,索性打算搏一搏。
于是乎张俭再度劝言:“黄大人,正因为袁逢、杨彪等人不言,你我独力上谏方能彰显身威,况且古有武死战文死谏的俗理,就算陛下龙颜大怒,赐死于某,某这一辈也算知足了!”
眼看张俭心气已定,黄琬不再犹豫:“也罢,既然张大人这般青勇大气,老夫已经年过半百,就算舍了这把老骨头,也没什么!”
“黄大人高义!”
张俭赞言,随后张俭、黄琬合议请谏书赶赴皇宫。
皇城鳯华宫内。
汉帝近来与灵思皇后缠绵于逍遥之地,每日皆在莺歌燕舞中度过,那滋味当真痛快,让人醉迷其中。
“陛下,已经近午时了,不知陛下今日想用些什么膳食,妾身这就令人去准备!”
灵思皇后含情脉脉,柔声相问,可汉帝却一副昏沉欲睡的模样,半晌,汉帝才道:“朕燥热的慌,着人来些凉食!”
听此,灵思皇后有些犯难,就在日前,那张让、赵忠来侍奉汉帝,通传朝堂情况时,张让还刻意交代灵思皇后莫要与汉帝内寒之物,以免燥热外冲,引发不适,现在汉帝口言寻要,灵思皇后不与,那就是逆旨,允了,则于汉帝身躯有害。
当灵思皇后思量如何来回汉帝话时,内侍监李巡从外面进来。
“陛下,少府令张俭、太常令黄琬求见!”
一声落地,汉帝从灵思皇后的卧榻上直起身子,道:“他们来此作甚?有事转告阿父阿母即可,莫要来烦朕!”
“陛下,奴才斗胆请言!”
李巡快速一琢磨,继续跪地叩首,汉帝皱眉,念在李巡侍奉多年的份上,汉帝重新躺下:“罢了,让他们于前宫候听!”
有了这话,李巡快速去通传,灵思皇后则借此侍奉汉帝穿衣:“陛下,这朝堂府司大臣来见,怕是有要事,陛下您还是耐着性子听听为好!”
“童稚有言,朕自当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