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这文士刚及入府堂庭院,当值的小吏赶紧躬身跑来:“李大人,您怎么来了?”
面对小吏的请声,掌职河东府主薄、兵参令的李儒沉声发问:“仲颖大人何在?”
“回李大人的话,太守早起以后便亲领东校轻骑前往解良县狩猎去了!”
“狩猎?”
李儒顿时皱眉思量:“解良县乃北水村地,何来山林之说?无山无林,哪有走兽?”
一时未解其意,李儒顿时叱声小吏:“你这厮…某有要事需要速速禀告仲颖大人,你莫要与某浑言,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强威落首,小吏吓的直接跪地求饶。
“李大人饶命,李大人饶命,小的真没有胡说…辰时早宴上,小的在太守大人近前侍奉,亲耳听到太守大人说什么去见见识面,来个解良猎行解闷,所以小的真没有胡说…”
看着小吏连连叩首的模样,李儒皱眉思量:“解良打猎解闷?”
也就瞬息之后,李儒突然想起日前河东士家卫氏、解良县令卫凯来书请宴,于是乎李儒不再搭理小吏,转身出骑往河东府西北方向赶去。
解良县,卫氏府宅,远远看去,这宏大的院落足足占地百亩,其墙高达一丈,比之小小的门堡也不为过,揪起缘故,乃是这卫氏祖上出于西汉大族卫青一支,纵然经历数百年的岁月蹉跎至东汉贼乱时代,依然以深厚底蕴屹立在此。
眼下家主卫凯请宴太守董卓登府,直接开府中门,扩庭摆桌,以显敬意,趁着时辰还早,那卫凯着管家府人操办一些杂事,自己则在后宅主院书房内与其弟仲道对坐聊谈。
“仲道啊,眼下董卓当政河东,四野贼匪皆惧,可见其威甚烈,加上这几年的政令通行,愚兄认为董卓有高才之能,所以想借今日机会为你谋个要职…”
听到这话,卫凯之弟卫玄轻咳两声,回言:“兄长,董卓乃西凉豪族,为人粗狂无礼,现在他居河东掌职,本就负有上庭安察之嫌,旁的世家全都与其虚礼相待,你这贸然上杆子,万一那狂妄种闹出什么乱子,咱们卫氏名风必受牵连,所以愚弟不敢苛求借路出仕!”
“仲道,旁人混行投机趋利嘲弄,你怎地也学会了?莫不是这些年愚兄让你跟学蔡邕老先生…你什么都没有学到?”
卫凯明显有些怒意,奈何卫玄生性外柔内刚,却独有虚力寒症,面对兄长的训斥,他一口气没有喘匀,便接连咳嗽起来,这么一来,卫凯也只能作罢。
随后卫凯起身:“仲道,既然你不喜董卓那等人物,午时的请宴你就莫出去了!”
“多谢兄长!”
卫玄礼拜,待卫凯出门后,卫玄来到门前呼声,音落,家奴跑来:“二爷有何吩咐?”
“速速备驾,某要去洛阳!”
“恩?”
家奴有些意外:“二爷,现在兵荒马乱,贼匪横行,您好端端的去洛阳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