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味这般说辞,不等丁原说透,张扬已经反声。
“那又如何?”
“哼哼!”
丁原沉笑冷视,全然一副威压张扬的姿态,只是张扬与丁原同为并州要将,论位二人平级,论兵张扬不弱于丁原,因此他根本不惧丁原的气势。
稍作筹思,张扬抱拳沉声:“建阳兄,愚弟浑言冒上,望建阳兄莫怪!”
“如若害怕某怪罪脱口,那你就不要说了!”丁原强势喷薄,大有独行官令的姿态,但张扬却自顾其说,面礼到位的同时心胆高义依旧到位,只把丁原激的心有怒而难出。
“建阳兄,纵然之前你我奉令要出兵东进,援助冀州剿灭黄巾贼,但是现在情况突变,黑山贼攻袭河内,从情顾忌,牧野、朝歌一线怕是已经陷落,而河内府张大人麾下仅剩守城兵千人之多,如果你我继续东进,则并州半数以上的郡县都要陷落,介时河内被插上贼旗怕是也没有什么意外,试问建阳兄,倘若贼兵一举拿下并州,你我又该怎么办?”
听到这话,丁原有所不认,却难以用大势道理来反驳,足足半刻,丁原才铁青着脸道:“稚叔,你莫要与某废话其它,某知道张大人有令东进驰援战黄巾,现在令未行,则事未成也,半途回去…某与张大人交不了差,再就是黑山贼之所以突袭攻掠并州,也是依靠黄巾的大势,倘若依你之见,吾等奔行来回六百里空无所得,仅仅带着麾下数千疲惫之兵回援,后果会是何样?想必你也能猜到…所以某的意思是继续东进,只要战败黄巾贼,则黑山贼必定闻风而逃…”
眼看丁原话意如此,张扬无话再说,当即起身道:“既然建阳兄与愚弟想法各异,那愚弟就此拜礼,稍后愚弟拔营西回,至于建阳兄…愚弟也会代为传告张大人,言曰你行军神速,已经入了冀州地界,与黄巾斗战,难以回撤!”
“多谢稚叔老弟!”
对此丁原礼还,张扬便速速离开丁原的帐列。
只是丁原一直厌恶张懿行战进退不定的优柔格局,现在好不容易独自领军在外,他宁愿去冀州搏命黄巾赌一赌,也不愿空耗来回数百里的无用功,于是乎,在张扬即将拔营离开前,丁原已经叱令麾下诸部将收整军械粮草,以备东进。
再看张扬,他从丁原帐列回来后,立刻召集麾下部从,商议速速西退的事宜,期间那五原郡九原县人、晋阳都领参事吕布正在自己的从列中歇息,冷不丁看到所在的张扬帐列与邻近的丁原帐列全都开始拔营整驾,更为让人惊愕的是…那丁原的备驾车列旗帜明显是往东行,倒是张扬的辎重队转了方向,面西而立旗。
这么一来,吕布皱眉沉思:“这是什么情况?怎地两营突兀各行?”
也就同时,从战逐功的部从都伯高顺急急从外奔来。
“大人,属下得到消息,这张大人与丁大人接到河内府贼袭告急,张大人欲西撤回援,丁大人则东进赶赴冀州,以战黄巾贼!”
“什么?”
吕布明显意外,他惊蛰三分,稍作缓息,吕布立刻跑向张扬的大帐,结果帐外的当值司马杨丑拦下了吕布:“吕兄弟,你非并州府官员,现在张大人正与众人议事,请恕某不得让你入内!”
听到这话,吕布心有急躁,却也只能耐住性子:“某明白,只是请杨司马快快与某通告张大人,某有要事相请!”
面对吕布的请言,杨丑满口答应,可一转身还是站到帐前歇身,大有不理吕布的意思,这么一来,吕布心燥唾骂:“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