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岩出口的顾虑,让容珏骤然转身,脚步飞快就往门口的方向走。
只是,手刚要触上门把手,又暗暗蜷紧收了回来。
“你去找把大的太阳伞,准备好冰块,给王妃扇风消暑。”
飞岩:“……”
“是!”
他纳闷的领命离开,怎么也想不明白,主子分明就很在乎王妃,却为什么就是不肯出去见她。
就算是被拓跋息挖墙脚了,主子也绝不是那种小气到会迁怒王妃的人。
他又哪里知道,容珏却是不是小气,也不是迁怒。
一个拓跋息,还真不至于叫他方寸大乱。
真正让他心慌意乱的,是他自己,是拓跋息说的那番话。
他为了慕天心来到东盛,又见证她登上帝王-之位。
如今的他,已不是南齐呼风唤雨的摄政王,而慕天心,却已经成了东盛的女帝,两人身份悬殊,天差地别。
既为帝王,她身上肩负的责任,就绝非是上朝接受百官觐拜,批阅奏章那么简单。
皇帝尚且有三宫六院,而那后宫中的人,却又未必都是皇帝心甘情愿所娶之人。
要是拓跋息真以两国交好为由,让慕天心将他纳入后宫,她纵然可以拒绝,但那些朝臣还有百姓们的非议,她又该如何应对。
他不后悔,慕天心当这个女帝,却担忧她被人为难,自己却无能为力。
这才是他,最大的不甘心。
一身高强武艺如何,名震六国的南齐摄政王又如何,如今的他,似乎成了她成长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他过不了的,是自己心里的这一关。
*
慕天心没有等到容珏,却等来了遮阳伞跟冰桶,以及奉命为她扇风的飞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