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韩皓然之前的表现尚可,所以就被继续留在府宅之内做事,依旧在做厨房打杂,不用去种植园当牛做马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如此过了近两个多月,虽然累死累活,但总算是苟延残喘了下来。
这天夜晚,晚饭过后,月色朦胧,夜凉如水。此间的主人们差不多都已经歇下了,管事们家丁们也都懒散懈怠了下来,剩下的一些老油条,还有体魄强壮的奴隶也就顺理成章成了大爷,把自己分内的活都推给其他如韩皓然这样的小瘪三去做。
年纪小的、瘦弱的奴隶之间也是相互推诿,相互倾轧。最后把活全部推给了韩皓然和另外一个瘦骨嶙峋,乌漆嘛黑的奴隶来做。
白天或许还好一些不敢堂而皇之,夜晚没了上面人的约束自然是肆不忌惮起来。
而这位同病相怜的老兄也是韩皓然现在唯一的室友,两人被排挤到狗舍里居住,那么狗舍里的狗呢?当然晚上被韩皓然偷偷牵到牛棚,天亮再偷偷牵回来。
老话讲的好,苦逼又何必为难苦逼呢?之所以大家都这么为难韩皓然和这老兄,因为他俩是新来的,欺负新人也是一项历史悠久的传统,所有的奴隶都是这么过来的。
韩皓然的应对自然是逆来顺受,笑脸迎人,甚至还帮室友老兄也担下了不少麻烦。
一众奴隶对韩皓然这个态度还是非常的满意,任意差遣驱使之余也没多做为难。
当然啦,他们没有从韩皓然那温良恭俭让的表情下看出他眼神里那深深的戏谑和不屑。
君子豹变,是怂也好,是忍辱负重也好,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也好那都不要紧,就好像美丽的白天鹅自由的翱翔天际,却也有一段鲜为人知,难以启齿丑小鸭的经历。
汉克那混蛋来了?
正在干活的韩皓然忽然心生警兆,拉着同样倒霉的室友老兄远远的躲开。
这混蛋可是这里奴隶圈子里的一霸,谁都挨过他的打,谁都受过他的气,天怒人怨,沸反盈天,谁让这混蛋以前是角斗士呢?实力不俗,据说在角斗场还亲手斩杀过一个人呢!
因为帮家族涨了脸面,还帮家里有些人赢了钱,体格拳头特别硬,所以完全可以在这里横着走。
果然,窝棚里一下子就热闹了,迎奉拍马的有之,惊惧惶恐的有之,奔逃避祸的有之,就跟鬼子进村一样。
韩皓然早听过他的恶名,要不是奴隶不能乱走,自己恨不能躲到看不见的地方,免得触了霉头。
“哎……那个谁,听说又来了两个小子,他们人呢?还懂不懂规矩了?见到大爷我也不前来拜见。皮痒了是吧!大晚上的打孩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听声音粗豪蛮霸完全不讲道理。
这种人嗓门越是大就越是心虚,企图用这种形式来掩饰自己,感觉他是管事、管家、大管家似的。
汉克这么说了,自然有迎奉巴结的人四下找寻,然后拎小鸡似的把韩皓然两人就拎了过去,然后重重的按在地上。
这算什么滥用私刑?还是类似于发配黑狱里的杀威棒?
汉克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心满意足,趾高气昂,让两人惶惶了许久才心满意足的说道:“新来的?”
言犹在耳,同时“啪”的一声,一脚踹倒了室友老兄。
看着他受气小媳妇一样的委屈表情,汉克甚是满意,然后是大脑袋摇啊摇,膀子摆啊摆的嚣张道:“既然是新来的,那我就来教教你们这里的规矩。”
“啪”的一声,又是一巴掌扇在室友老兄的脸上。
就见那室友老兄满是污泥的脸上那唯一清澈的眼睛居然隐隐闪动,就像是要哭了。
韩皓然离得近,看的也清楚,心中一惊,好清澈透亮的眼睛啊!就好似天上的星辰一般。
“我叫汉克,是这里的老大,别的我也就不多说了,该有的孝敬呢?哼,看你这一脸的穷酸样是没有了,那就只能让你们知道个好歹,知道个害怕,以后给老子夹着尾巴做人,喝……呸!”随后又啐了口脓痰吐向了为这室友老兄。
杀人不过头点地,哪有这么欺负老实人的?这位室友老兄向来胆怯,唯唯诺诺,真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额?咳咳,我取向正常好吧!
韩皓然看不过去了,一把拉过室友老兄就躲了过去。
除了怜悯之外,韩浩然知道,修理完他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自问忍不下这样的羞辱,那宜早不宜迟就把脸翻了吧,还能少受些侮辱。
大不了被痛打一顿,躺几个月算得了什么,他还敢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