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催命的家伙来了,押运军士赶紧叫住了那些个撂挑子要走的民夫,又是叙交情,又是谈感情,好说歹说,威逼利诱,总算是说服了他们。
然后又赶紧把石林后门敲开,表示满足韩皓然的所有要求。
原因无他,那来的正是冰湖城中的勋旧小贵族,这又不知道是哪家的。
别看他们只是些小贵族,但却是勋旧。长子继承家族爵位,其他子嗣将会被迫离开自立门户,因着家里的人脉关系,往往也能有个头衔。
若本家是大树的树干,那么这些个旁系的勋旧小贵族就是枝叶,树叶需要依托树干来生长,树干也需要树叶汲取阳光雨露。
而这些个小贵族也是仗着家世为所欲为,嚣张跋扈。
石林里石材被盗用的情况多半是这些人干的。
爵位低、采邑贫瘠、收入低,又爱体面,想住大房子,于是就动起了歪脑筋,建筑材料这一块就盯上了石林这里。
押运的军士显然是知道里面这些门门道道的,也不知道这些家伙是从哪里得的信儿就过来了。
他可不敢得罪这些小贵族,又不能把烂账砸自己手里,于是就想着赶紧如数交接,把烫手的山芋递出去,他们就不用担什么责任了。
民夫们一个个也都不笨,赶紧把车马往石林里拉,韩皓然说卸哪他们就卸哪,韩皓然说怎么放他们就怎么放,那是没有任何的二话。
韩皓然就站在大门口,每进来一车对照单据,一扫而过,然后指定车夫把车马拉到规定区域,然后再接收下一车,丝毫不见忙乱,地方那么大,只要稍作规划就能井然有序。
一个仆人打扮的中年人晃晃悠悠来到那押运的军士跟前道:“哟,来啦?见到咱们过来,兄弟你好像不太高兴呀?匆匆忙忙的就把车马往里边赶?直接装我那车上拉走不就行了?还省的麻烦。”
“嗨,哪能啊?哥哥你是替贵人办事的,咱们弟兄哪敢呀?公事公办罢了,你也别多心,一切照旧不就完了?”押运的军士陪笑道。
中年仆人笑了笑,环视四周,诧异的问道:“酒鬼呢?他死哪儿去了,我这好酒又给他带了几桶子过来。”
“酒鬼已经不在了。”
“哦……怎么回事?那现在这儿谁管事?”
“一个新来的年轻人,看着年纪不大,嘿,那脾气还真不小。兄弟我也是一时麻痹大意着了他的道,吃了他的亏呀!”
押运军士指的是没早点摆出强硬姿态,让韩皓然直接签收了,后面也就没他什么事情了。
“哼!我倒要看看,谁敢拦我。喂……人呢?人死了吗?这儿的人呢?特么的再不滚出来,老子就烧了你的狗窝!”就听那中年仆人大声的骂道,口气嚣张至极,简直无法无天。
韩皓然就在不远处,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简直就是指着和尚骂秃驴。
对此韩皓然只当没听见,听见了也只当是放屁,转头进到石林里监督盘查那些卸货的民夫。
“喂,叫你呢!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过来,对就是你,给我滚过来。”
见韩皓然一声不吭转身就走,中年仆人又是更加厉声的喝骂道,那颐指气使的样子就跟黄世仁喝骂杨白劳差不多。
韩皓然轻轻叹了口气,转过头来,冷漠不带一丝感情的道:“你是谁?国家仓储重地闲人免进,请离开,现在,立刻,马上!”
“你?你……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你敢跟我这么说话?看老子不打断你的狗腿。不给你点厉害的瞧瞧,还真是反了天了!”中年仆人怒不可遏的说道。
韩皓然淡淡一笑,并不把那人的威胁放在心上。
刚才的兵丁上前拉了中年仆人一把,说道:“别跟那不知天高地厚小年轻一般见识,犯不着,也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