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苦虫,不打不行,人是木雕,不打不招。蓝二,咱们也是老相识了,别怪咱家,咱家也是例行公事。”
“楚公公,小的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知道不知道,总得来这一遭。知足吧,你听听,漕帮那几个都没几个喘气儿的了咱家才来找你。这样吧,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你用点儿不留疤的,怎么样?”
天牢中,随着楚橘一挥手,旁边儿东厂的两个刑讯高手手里拿着一根公鸡翎毛走上前来,先是对着十字大绑在木架上的蓝二告罪一声,随后忙活了起来。
这东厂天牢蓝二不是第一次进,之前出于好奇曾与楚橘提过一次,便进来了,当然是以游客的身份进来简单的参观了一番,血肉横飞,鬼狱阴风,当时的一幕幕见闻让他回去之后大病了一场。
他暗自决心一定要好好为东西二厂做事,听从这几位公公的命令,永远不要再进这天牢之中,可没成想这才两年不到的功夫,他就又进来了。
两个刑讯高手将蓝二的鞋子袜子脱了,随后扛着他的腿一抬,回头看着楚橘:“公公,那小的这就上刑了。”
“动手吧。”楚橘点点头,随后又对蓝二道:“蓝二,也没什么,想起什么来救说什么,不管有用没用。说不定哪句话便救了你的一条小命。”
“公公,小的,小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一连串凄厉的大笑从蓝二的口中发出,再想说一个整句子已经不能,后脑勺砰砰的撞在脑后的木桩上,他竭力的喊道:“我,我什么也,漕帮,算计他,油锅是两层的。。公公饶命!饶命啊!”
这是笑刑,说白了就是用鸡毛撩拨受刑之人的脚底板让受刑人疯狂大笑。听起来很温柔的一种刑法,甚至好像都算不得刑法,可只有真正的挨上一遭才知道,这其中的滋味远比刀子割肉还要可怕。
楚橘端着一碗热茶,就着蓝二的大笑声慢条斯理的品着,对蓝二的求饶无动于衷。毕竟事关重大,任何的线索都是有价值的,容不得半点儿心慈手软。
一刻钟的功夫,蓝二笑的已经奄奄一息,此时已经是中了邪一般聋拉着脑袋,抽搐着呢喃,而楚橘书案前写的密密麻麻的白玉宣上也只是多了一行小字:“零,武功奇高,疯傻痴呆。”
蓝二口中这个零身份成谜,或许值得一查。
“公公,曾公公让小的给您传话,时辰差不多了。”
“哦,知道了,你回去说,咱家马上便来。”楚橘站起身来:“你们先忙活着,咱家有事,等会儿再回来。你们两个悠着点儿,这位二爷也算是咱家的旧相识,别出了好歹。”
东厂演武场中,四百个番子黑衣皂靴,腰挎铁尺,背负双手,排班肃立。东厂在京中的人手自然不只是这四百人,但这四百个却是其中真正的精锐,个个都是有功夫在身的好手,也是苏鹤行三年穷搜东厂上下找出来的万里挑一的人物。
曾柱笑道:“西厂三百,锦衣卫六百,东厂四百,一千三百个高手一起杀进黑街,这阵势可有点儿大了。”
李玄也笑道:“输不起,也不了解那黑街到底是个什么底细,自然要做完全的准备。”
身后苏鹤行道:“之前听那万通所言,这黑街势力深不可测,这一千三百人扔进去恐怕也未必会有什么好结果。”
曾柱点点头,又道:“这倒是我的差事办的差了,执掌东厂第一司,竟然对脚底下这王八池子一无所知。”
“也不怪你,三年说长不长,万通领锦衣卫又多少年了。”
楚橘此时终于赶来,一身大汗:“有劳久等。”
“来的正好。”李玄点点头,轻咳一声:“虽然梁芳和汪芷说这事儿不用咱们掺和,但毕竟兹事体大,咱们也不能干站着看。人手齐了,就按咱们之前说的,兵分九路,杀进黑街,不管结果如何,只以一个时辰为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