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平走到走廊，接通了电话，“喂，妈，你找我？”
“平儿，中午有时间回来吃饭不？”
“你老舅母她们来了，说很久没见你，想一家人聚聚。”
电话那头传来母亲柳红的声音。
老舅母？
秦平皱起眉头，对母亲娘家的人没什么好印象。
小时候家里生意好的时候，大舅、二舅和老舅等娘家人可亲切了，经常到家里来串门；
后来，家里出事后，母亲娘家的人不仅没有伸出援手，反而冷嘲热讽，甚至上门逼债说是哪年欠他们的货款利息没还，比外人还狠。
对这样的亲戚，秦平压根不想来往。
“平儿，要是能走得开，还是尽量回来一趟吧。”
“别人怎么样是别人的事，咱不能让人说闲话，最起码该做的表面还是要做的，你说是不？”
柳红压低声音，知道秦平心里在想什么。
当母亲的，最了解自己儿子的性格了。
“好吧，我晚点就过去。”
“对了，妈，要买点熟食或者什么菜回去不？”
“差不多就行了，你别太累了整一大桌吃的。”
秦平也了解母亲，一向心软不记仇，怕她累坏了身体。
“不用，什么都不用买，你抽时间回来就行。”柳红叮嘱，“路上车多，小心点。”
“好。”
秦平挂掉电话，回到病房里，和关大宇父女两闲聊了好一会才走。
虽然母亲说什么都不用买，但秦平还是到市场里买了烤鸭、卤肉等熟食和海带丝等凉菜，提着大包小包回去。
到家后，发现里面非常热闹，老舅母领着小表妹一起来了。
母亲柳红心灵手巧，很快就做了一大桌饭菜。
“柳红呀，你们真是太客气了，每次来都做这么多好吃的，让你们破费了！”
老舅母很会说话，说话可甜了，大口吃肉，专挑好吃的往嘴里塞。
小表妹柳晓慧倒是不吭声，吃饭像数米粒一样，似乎心情不好。
“老舅母，瞧你说的，一家人还这么客气。”
“小惠，来来来，尝尝烤鸭的味道怎么样。女孩子要多吃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柳红一个劲地给外甥女柳晓慧夹菜。
柳晓慧小的时候和她可亲切了，长大后反而陌生了起来。
柳晓慧嗯了一声，还是不怎么说话。
气氛有些尴尬，老舅母赶紧圆场，“柳红，丽丽呢，要不还是等她回来再吃？”
“别管她，我们先吃。”
“现在的学校呀，作业老是多还经常拖课，不用等了，我们先吃。”
柳红很热情，家里来了客人一向很会招待，“对了，小惠今年好像大学毕业了吧，在哪里上班？”
“唉，上什么班，毕业就失业，家里正为她的事头疼。”老舅母唉声叹气，吃饭都没胃口了。
“妈，那不叫失业，而是培训。”
“考公务员哪个不培训啊，瞧你说的。”
柳晓慧不满了，干脆把碗放下不吃了。
“是啊，老舅母，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年头呀，干啥都先得培训，时代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