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慌了。
他喜欢的姑娘现在正在他家楼上的浴室里,莲蓬头哗啦哗啦的响。
他妈沈琼瑶女士正在火速前来的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按响门铃。
完蛋了完蛋了,这下怎么解释?
跳进黄河里恐怕都解释不清吧。
陆修以他平生所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踩上鞋子,一路狂奔的冲出来。
家里的司机把车停在别墅区门口,沈琼瑶女士两手提得满满的,正慢吞吞的往下蹭。
陆修一迈长腿,三步并作两步的把他妈截在了别墅区门口。
“妈。”
沈琼瑶一看到他,塞了一兜子车厘子在他怀里:“你拎着,这玩意儿死沉死沉的。”
陆修接过袋子,沉甸甸的,他直挺挺的戳在原地,挡住他妈的去路。
母子俩一人一袋车厘子,尴尬的沉默着。
准确的说,是陆修单方面的尴尬。
沈琼瑶女士率先一步打破了沉默,指着他的衬衫前襟道:“你这衣服是怎么潮乎乎的?”
陆修低头一看,是许春秋头发上的水沾上的。刚刚回家太着急了,还没有来得及换。
……可是他该怎么解释?
“刚刚水管爆了,溅了一身水。”他随口搪塞道。
沈琼瑶女士显然没有那么好糊弄,不过今天她手里提着东西,于是就没有和他过多的较真。
“杵在这儿干嘛啊,回家啊!”
陆修低头艰难地组织着语言。
沈琼瑶看都不看他一眼,拎着手里的车厘子不由分说的就朝门口的方向走。
“妈,不是……”陆修在玄关又挡了一下。
沈琼瑶女士挑起了眉头:“怎么着,是金屋里藏娇了?”
“我就是来看看我儿子,又不是来抓奸的,你紧张个什么!”
陆修:“……”
“真藏个人啊?”沈琼瑶女士突然间来了精气神,声音陡然走高,哒哒哒的跺着高跟鞋往里走,“快快快,给我开个门。”
客厅仍旧宽敞明亮,样板间似的,不知道从哪个房间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
“怎么有水声?”
陆修心里咯噔一下,却听到水声的来源并不是二楼的浴室,好像是……一楼的厨房。
沈琼瑶女士循着声音的来向,目标明确的直奔厨房。她白天想夜里想,做梦都惦记着的儿媳妇儿穿着她儿子的衬衫,正在厨房里手脚利落地洗菜。
她手里的袋子滑了下去,大颗大颗的车厘子争先恐后的滚出来,骨碌碌的停在地板上。
时间倒回到十五分钟前,许春秋洗完澡,穿上了陆修给她放在浴室门外的衣服,袖口裤腿都折上了以后,趿拉着四十三码的拖鞋下了楼。
陆修不在客厅里,大概是有事出去了。
她抬头一看表,琢磨着快要到饭点了,于是轻车熟路的打开冰箱打算给他做点吃的。
白色的衬衫尺寸大得有些过分,她挽起袖子,纤细白净的手臂嫩得像是藕节一样,时不时的拉一下肩头的衣服,免得衬衫滑下去。她的头发还是似的,海藻一样垂在脑后,一半在衬衫领子里面,一般被她拨了出来,湿淋淋的搭在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