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之后, 庆忌泡在一个透明鱼缸里摸着自己圆鼓鼓的小肚子,脑子里仍旧在回忆先前饭菜的滋味。
虽然他如今离开了水源也能够照样生存,但吃完饭后泡在水里还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他眯着眼睛漂浮在水面上, 轻声喃喃道:“我就休息一小会, 待会还有一个订单要去完成呢。”
竹珩正在看孟浪和沉香一起下斗兽棋, 闻言有些好奇地转头看着他问道:“这次又要去什么地方?”
“好像是灵山,但是我不能进去呀。”庆忌回答道。他
慢悠悠地潜到了玻璃鱼缸的底下,好奇地伸手摸了摸那些五颜六色的小石头。
虽然他现在也已经算得上是一只大妖怪了, 但在没有收到灵山的邀请下,他仍旧不敢轻易地踏入山门,佛门重地还是让他下意识的望而生畏。
竹珩伸出爪子拍了一下孟浪的手, 示意对方不要走那一步,又将狗往上走了一步,轻哼道:“又是西天那帮吃饱了撑着的和尚啊, 那你送完口信就直接跑吧。别去听他们的废话,谨防被他们给渡了。”
“观棋不语真君子。”沉香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补充道:“而且, 你是不是对灵山有什么误解。”
灵山的那些佛祖菩萨们又不是船, 怎么可能看谁都想渡一下呢。
敖望本来在看地理百科的, 听到沉香地话也赞同地点了点头,“然也。”
竹珩默默地把自己的爪子收了回去, 然后回过头对着鱼缸里的庆忌吐槽道:“你看到他们了吗, 西天那边都是大多都是这种跟沾亲带故的人。你没有后台, 是会让那些秃头欺负的。”
敖望:“…………”
沉香:“…………”好气哦, 但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庆忌从浮出了水面伸手将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撩到了脑后, 他撑在鱼缸的边缘对着竹珩大笑着说道:“放心吧珩哥, 我已经不是当初那种一两千岁的小妖怪了, 不会轻易被人骗的。”
万丰雪茫然地看了他们一眼,下意识地掰着手指喃喃道:“一两千岁的……小妖怪?”
身为一只四百二十七岁的老妖怪,他已经算是族内最年长的长老之一了,直到今天他才发觉自己可能对小妖怪三个字有什么误解。
“庆忌是上古时期的第一只泽精,往后的那些小泽精便都随着他的名字将自己称为了庆忌,久而久之他们的庆忌二字便成了他们的族名。”竹珩托着有些腮漫不经心地替他们科普到。
庆忌点了点头,高兴说道:“对的,所以现在有好多好多的庆忌。”
说着他还想伸出手想比划一下的,但一时间却忘记了自己还扒在鱼缸上,扑通一下就掉回了水里,溅出了几朵小小的水花。
万丰雪:“…………”你以为大佬交友广泛吗?
不,其实大佬的朋友,也只会是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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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鱼缸里又泡了一会水后,庆忌便准备告辞了。
他努力地将事务所里众人给他准备好的土特产全部都塞进了自己的车厢里,然后坐到了自己的小马车上,恋恋不舍地跟竹珩挥了挥手。
随后,他又转过头慢慢地扫视着事务所里大家的脸,想要把他们牢牢地记在自己的脑子里一般,毕竟可能下一次他和竹珩见面时,有些人等着等着就没了。
片刻后,庆忌两眼泪汪汪地抱住了那匹小黄马,小声的喊了一句驾。
那匹小黄马虽然看上去也很袖珍,但跑起来的速度却着实有些惊人,众人几乎是只眨了一下眼睛,就发现庆忌和他的黄色小马车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们还没有来得及从这个短暂的告别里,完全回过神时。就发现竹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窗台上,仰头一脸孤独地看着窗外的月亮,他的背影看上去格外冷漠、凄清又惆怅。
“明月几日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
“卧槽,这咋还他妈自带BGM呢?”孟浪有些懵逼地问道。
沉香面无表情地伸手伸手指了指竹珩身旁,那部还在播放着音乐的手机,他万万没想到这货居然还开音乐会员了。
众人:“…………”
吕辞卿端着一小碗香喷喷的黑米芝麻糊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对着窗台上的熊猫喊道:“芝麻糊做好了,要吃点吗?”
“要吃!”竹珩迅速地从窗台上跳了下来。他匆匆地跑了两步之后,又转头跳起来拿回了自己的手机。
虽然已经知道那只是一个段子了,但看到这一幕孟荷还是忍不住的在想,当年蚩尤是不是就是这么输给黄帝的。
趁着竹珩在低头吃芝麻糊,吕辞卿悄悄地伸出手顺着他袍子的衣领往后背里摸了两下,随后暗暗地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没秃!
竹珩拿勺子的爪子一顿,表情有些复杂地看向他问道:“脑袋的毛已经不够你摸吗,你还要伸到我衣服里。”
“禽兽!”敖望破口大骂道。
沉香摇了摇头,忍不住感慨道:“何止,简直禽兽不如啊。”
吕辞卿并不在意他们的辱骂,反而温和地看着竹珩轻声劝道:“吃吧,多吃一点。”
竹珩嘴里含着芝麻糊微微一愣,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吕辞卿的反应,他总觉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