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后,定台镇民怨沸腾,俗话说,不患寡而患不均。
商贾大户通过各自的关系网已经拿到了通行文牒,可普通百姓却不同,除了确实是住在城外的人,城内的人都无法通过城门。
府衙当中,赵师爷眉头紧锁。
他已经调查清楚了许多事,可这几天,他等的人一直都没有找他。
这人就是钱仓一。
原本他当时说话只是为了让钱仓一不下杀手,可现在,经过这些日子的询问,他已经坚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定台镇,绝对不可以久留。
曹知府此时估计已经弄足了银两,下一步他会将这些银两转移出去,若我能够知道曹知府转移到何处去,或许能够猜出下令人的身份。
赵全顺心想。
他摇摇头,将心中的疑惑甩开,右手执笔继续处理自己的日常事务。
门外一名捕快走了进来,这名捕快与赵全顺很熟,平日里赵全顺多有照顾他,现在这名捕快也愿意帮赵全顺办事。
“什么事?”赵全顺问。
“赵师爷,真的如你所料,曹大人正安排他府里的管事整理物件。”这名捕快说话时将身子凑近了点。
赵全顺给了些银两,捕快随即离开。
府衙门口,钱仓一正坐在不远处的客栈二楼喝茶。
虽然视角一般,但还是能够看清一些东西。
如果鹰眼在的话,应该能够看得更清楚。
钱仓一心想。
他抿了口茶,茶叶很苦。
知府的下人开始收拾东西了,应该会在凌晨运出,只是不知道目的地是在哪?跟踪的话,需要离开定台镇,可我还要保护张灾去,另外也没有出城文牒,看来需要找一找赵全顺,过了这么久,他也不可能再安排人蹲守我。
拿定主意之后,钱仓一离开了客栈。
夜晚,赵全顺躺在床上,心神不宁。
“还没睡啊?”他的妻子动了动身子,“今日里也没有兴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夫人你先睡。”赵全顺心不在焉。
就在这时,门外传出呜呜呜的声响,异常怪异。
“门外是什么声音?”赵全顺的妻子睁大双眼。
这一刻,她睡意全无,甚至还有一种害怕的感觉,可是她也不清楚自己害怕什么。
“夫人,我出去看看。”赵全顺心烦意乱,干脆直接起床。
“相公你小心些,近些日子有些不对劲,就说隔壁那常家的姑娘,本来挺聪明伶俐一姑娘,可前天晚上,说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整个人突然就浑浑噩噩,喊她两三声才应人,好像脑子被吃掉了一样。”赵全顺的妻子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放心,我去去就回。”赵全顺也有些担心,可他更担心自己的未来。
而且,他认为这是那日拦路的人发的暗号。
嘎吱一声,房门被他打开,明亮的月光照在门前。
呜呜呜的声响忽远忽近,宛若九幽之声一般。
赵全顺探出头,左右看了看,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不是?”
他略微有些疑惑。
就在此时,一粒石子落在门前,他转头看去,发现围墙上有一人正看着自己,而那人的身形,与当日拦路的人非常相似。
“夫人,我出去会,你自己先睡。”
赵全顺转头对屋内说了一声。
“相公,这么晚了,你去哪?”
“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