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夏依然一副呆呆的样子握着审判之锤,布尔凯索则是歪着脑袋坐在王座上,像是曾经的沃鲁斯克一样的姿势。不朽之王,一个悲剧的王者称号。这个王位或许比起堪杜拉斯的王座也没有好到什么地方去。布尔凯索感受到了许久未曾感觉到了疲惫。那不是来自身体上的,而是发自内心深处的一种迷惘。“沃鲁斯克,你寂寞吗?”布尔凯索用手敲着王座那残破的扶手,随口问着。即便他没有指望能够听到沃鲁斯克的回答。寂寞?当然寂寞。数千年的枯守,不和其他的存在有过多的交流。与其用寂寞来形容,倒不如思考沃鲁斯克为什么没有在漫长的孤独中陷入疯狂。王座上开始散发着温暖,让布尔凯索越发的疲惫了。仔细想想,这个被称为最强的野蛮人好像没怎么安然入睡过。两柄原始的传奇跌落在了布尔凯索的手边,直直的刺穿了地面,卡在了那里。布尔凯索的勇士之血和布尔凯索的庄严之誓。两柄原始的传奇。来自于最初先祖的馈赠。当布尔凯索捏住这两柄传奇的把手时,就意味着成为不朽之王的仪式已经开始。布尔凯索歪着脑袋,用手支撑着脸颊,做出了沃鲁斯克一向喜欢的那个动作。看着两柄传奇,他有些出神。即便他不止一次的仿制过这两斌传奇重武器,但是真正见到这两件拥有无上荣光的武器还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他和初代先祖产生了联系的时候。“胜利的象征?族人们是用这个称呼来形容你们的?”布尔凯索像是一个疯子一样对着眼前的两柄传奇说着。虽然武器不能说话,但是忽明忽暗的光芒像是在回应着布尔凯索的疑问一样。“真是无聊的心里寄托,初代难道就没有失败过?或者说在圣山上除了我之外,有谁没有失败过?”布尔凯索用自嘲的语气说着。双手压在了自己的膝盖上,眼神有些冰冷。信任谈何容易。即便是对于那个奠定了野蛮人强大的先祖,布尔凯索也没有多少的信任。圣山的那些先祖,大多数布尔凯索都很熟悉,所以才会产生信任。但是一个老早就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的先祖,有什么值得信任的?难道就依靠着那些古老的传说和只字片语的记载?这简直像是一个玩笑。布尔凯索说着伸出了双手,攥住了那两柄传奇。翠绿的光辉一瞬间就像是沸腾了一样,充满了灼热的气息。原始的传奇本该具备力量的赐予,但是那份力量对于眼下的布尔凯索来说什么都算不上了。最多,算是一顿正餐?时间的力量在布尔凯索的身上涌动着,他感觉到了一种窥探感。就好像某个家伙正在暗自观察一样,让他有些烦闷。一个湛蓝的裂缝出现在了长者圣殿后边的墙壁上,那一头又出现了似曾相识的光辉。布尔凯索不打算松开手去观察那些意外,不朽之王的传承正在继续着。现在没有比那更加重要的事情了。初代先祖的幻象即将出现,然后沃鲁斯克将会进行他存在以来的最后一次露面。只是布尔凯索的身上似乎是少了一些东西。比如一身正装。初代先祖那一身象征废土之怒的荒原套装和沃鲁斯克身上的不朽之王套装看起来都很不错。至少透露着一些威严。现在的布尔凯索身上却是敞露胸怀,只有一件裙甲被腰带系在腰上。赤脚、散发、没有一点点王者的威严。有的只是如同野蛮人这个称呼一样的蛮荒气息。身上的伤疤正在一点点的跳动着,然后消糜不见。只在胸膛的位置上留下了赤红色的战纹。“我从未想过,野蛮人会有一天连战甲都穿不上。”一个带着诧异的声音慢慢的传来。初代先祖的影像出现在了王座的一边,用心疼孩子的口吻说着。布尔凯索翻了个白眼,将两柄传奇别在了腰上,顺便捋了捋头上的乱发,将那颗腥红的黑暗灵魂石展现给了初代先祖。“我也没想过,会有一天野蛮人会需要一个暂时空置的囚笼去成为不朽之王。”布尔凯索这样说着。眼神带着蔑视。初代先祖代表的东西很多,像是什么传统之类的林林总总能排成一长溜。但是过去和现在已经并不一样了。两个布尔凯索。他们跨过了漫长的时间出现在了同一个地方。然后用相互嫌弃的眼神对视着。“说说吧,怎么回事?”初代先祖这样说着。有些无奈的坐在了地上,伸出手敲了敲地面。然后又一次的展现出了诧异的眼神。“这座圣山为什么只有这么点力量的累积?我记得我的身体被留在了圣山之上,光是那份力量就不可能让圣山表现得如此孱弱!”初代逼问着。眼里有些懵逼。“你说的是亚瑞特圣山,这里是哈洛加斯圣山。”布尔凯索随口说着,身子往后一躺,依靠着王座的椅背。这很不礼貌,也没有什么威严之类的。不过这总好过沃鲁斯克在王座上做的那些破事。好在每一次沃鲁斯克都会在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默默地擦拭着那些痕迹。简直像是一个神经病。“我的身体毁了?”初代先祖这样说着。然后又站了起来,此时的他才开始细细的端详布尔凯索。“对了,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布尔凯索。”“怎么了?”“我说,我的名字叫做布尔凯索。”简短的对话陷入了沉默。这里的初代先祖只是一个刚刚被唤醒的意识,对于很多事情都不清楚。至少在他留下这段意识之后发生的事情,他都不知道。只是一个意识而已,出来不过是告诉布尔凯索一些重要的情报。“我记得,上一次我出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家伙叫做沃鲁斯克?”初代先祖不得不找了一个话题,好让这场对话继续下去。“沃鲁斯克现在就在圣山底下,做着大长老该做的事情。”布尔凯索一边说着,一边在手臂上扯出了一个伤口,往嘴里灌着夸尔凯克的苦酒。酒液洒出来了一些,毕竟吃苦从来都不是什么舒适的代名词。“你和我想象的样子有些不一样。”初代这样说着。然后连上了沃鲁斯克的意识。他需要从自己的继任者那里得到一些之后发生的事情的情报。一个没有力量的意识体说实话挺没用的。毕竟初代先祖向来不是以智慧著称的家伙。即便是在那些写着不知道多少吹嘘他的文字记录上,也从未赞誉过他的智慧。只是提及了很多他擅长锻造和拥有强大力量的消息。或许就连那些记录他丰功伟业的书记官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吹嘘一些莫须有的东西。布尔凯索默默地灌着酒,然后笑了笑。罗夏的变化快要结束了。他已经感觉到了罗夏和脚下的圣山开始产生了联系。再过不久,这些就正式开始了。“好吧,布尔凯索。喊出自己的名字还是有些不习惯。”初代先祖的意识严肃了起来。看来他已经从沃鲁斯克那里知道了不少的东西。包括真正的自己已经认可了布尔凯索这个名字的事情。“我以为,我能告诉你们唤醒我的方法,而不是告诉你们一个最糟糕的消息。”初代这样说着。“你就是告诉了我该怎么唤醒你,我也很有可能不会照做,况且你的身体已经完蛋了。”布尔凯索这样说着。带着些狂妄。“这个世界不需要两个布尔凯索。”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