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棉霜暗自叹了口气,翻着从柜台拿过来的一本册子道:“根据记录,这个度假区现在一共应该有二十一人整。不知道是偏远的森林公园疏于管理,还是这游戏世界中压根就没有实名登记的习惯。所有人的信息都很不完整。
简单总结一下,这森林公园里就只有我们所在这个二层大木屋作为酒店和服务中心,除此之外只有刚才那个野营营地还能见到人烟了。
包含我们在内,工作人员一共八人。我是经理,还有个刘姓小伙子是副经理。芸芸和尹熙颐是新来打工的学生,那个抢了车跑掉的女新人是酒店服务员。此外还有一个电工,一个厨师,一个森林防火专员。
而客人几乎没有好好留下姓名的,一共是十三人。联系我们之前接触过的总结一下,包括诗诗和斯妮两姐妹以及她们那失踪的‘父亲’;一个来度假的女记者;登山家夫妇;富翁和他的秘书情妇;两个非常神秘没有留下任何信息,各自单独前来的男人;以及一个动物保护组织成员。
唯二填写姓名的是那个开车载我们回来,笔名叫做‘一宿难眠’的作家和一个名为艾尼默博士的动物学家。”
“没有甄辉齐?”梅娴诗瞬间就抓到了重点。
“嗯,没有。”任棉霜说着看向了曲芸。
“应该无碍。系统没有提示同伴死亡,而他只要还活着,遇到紧急情况一定会用魔法石向我求救。哪怕魔法石不能用,也还有拉马克徽章呢。我们先专注搞清楚营地的情况吧。”
曲芸说着宽慰的话,脸上却也不由自主露出了担忧的神色。被排除在团队斗争之外对甄辉齐而言算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若是被卷进其它团队智力向玩家的圈套,他的演技和思考速度恐怕是很难自保的。但一个人落在野外的话,总让人担心会不会遇到什么小概率突发灾难啊……
“经理?!经理呢?”外面突然嘈杂起来,有人大喊着:“那个开车跑掉的服务员回来了!她受伤了,说是泥石流把下山的路堵住了!”
还活着?那么,似乎正是实验一下关于游戏规则推断的机会啊。
这种时候即便身份上讲得通,被人看到三人在一起密谋也是不妥的。任棉霜自己从通往服务台的门出去,而曲芸和梅娴诗则从休息室通向走廊的出口离开,混在从一扇扇门走出,正逐渐挤满酒店门厅的客人中。
曲芸还在思考用什么借口诱使这新人“暴露”,不想已经有人比她更早下手了。
“别担心,你伤的不重,只是蹭破了一点皮。你有家人的联系方式吗?我帮你打电话联系一下。我是假期刚来打工的学生,还不清楚员工的资料在哪。如果没有电话就把你的情况都说一下,我来想办法。”
问话的是尹熙颐,穿着和曲芸同款的工作制服。她正跪在地上,握着被放在沙发上的服务员装扮女子的手安慰她。
躺在沙发上的女人显然不止是“蹭破了皮”那么简单。她的头上被简易裹上了纱布,渗出很多血迹。整个人懵懵的,看样子伤是止住了,但人似乎受到了脑震荡一时很难完全清醒:
“电话号码……想不起来了。我叫胡吒霞,是冀州林业大学学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觉醒来就跑到这深山里了。我家在冀州狐岐……”
这年头电话号码都有手机自动存着,记不起来家人电话并没什么奇怪。不过她说出来的这一系列信息足以达成许多“暴露”的条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