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刑部大牢,凌迟之时,庄士高唱国际歌而去,因为那时他面对的只是生理凌迟。而在拘留所的那一刻,他面对的是生理与心理双重凌迟。他崩溃了,他发现,他拿这个颠倒的世界毫无办法。猴子看不起人!
以政治折服林丹汗,以军事折服孙传庭,以诗歌折服尤世禄,他庄士是吃才么?为什么庄士成了后世的吃才,大明的贼子?因为在后世,庄士面对的是底层猴子,他不想面对,只能宅在家中,便成了吃才。而在大明,他面对的是贵族精英!他愿意面对,便成了贼子。
在拘留所的八天,庄士看到了猴子们的无礼无信。囚室里一烟难求,有个猴子经常蹭烟,许诺出去后,他就跑到附近小区,从楼上往院里扔几包烟,他兑现了么?
从拘留所出来后,不屈的庄士又去剪楼上的电线,结果错剪了三楼的,只得报修花了几百。庄士楼上是一个八十多的女老不死和一个侏儒女人,成天在庄士头顶拉桌子推板凳,还它妈跳绳,庄士说,我忍了二十年。庄士记得早年间流行一个塑料球,绑在腿上在地上转来转去,那时侏儒女人就在他头顶玩这个。
没文化不讲理,怎么说都没用。女老不死儿子没和女老不死住一起,那家伙性格粗鲁,尽是一面理,年三十庄士堵了他家锁眼,他找庄士理论,打了庄士,庄士本想用菜刀摆平,但那家伙的手机,在冲突中叫庄士从五楼扔了下去,心理便平衡了点,方才没去砍人。
堵了十几次锁眼,剪了几次电线,都未能制住天花板上的噪声,最终,庄士被逼到外地。他父亲早年在珠海打工购了一间小房,躲去了那。一年后,对面开了家歌厅,凌晨将他吵醒,冲动之下,他操起菜刀去砸场,也只是踹翻几张椅子,没种砍人,结果一回身,菜刀被夺,被几个东北人按到地上臭揍,报警送拱北分局,诬他敲诈。
在审询室,庄士坐在电椅般的地方,警察指着他的鼻子厉声道,就你这样的,还敲诈!庄士愕然,只得将老家的案底拿出来,证明不是敲诈。案底就是堵人家锁眼被拘八日。当时派出所也不想拘他,他们也清楚,庄士之所以被拘,只是拿不出证据证明楼上不消停,但调停了五次,派出所也烦了,只得拘他。于是派出所美化了庄士的口供,说由于楼上噪声影响了他的创作,方行此下策,实际老宅男庄士有个毛的创作。但一看案底,都会创作!珠海的警察才相信他不是敲诈,关了一夜,鼻青眼肿地被放出拱北分局。临走,警察道,你不要再去找人家了。庄士道,我吃亏就吃亏在太有文化了。
经过这一番搏命,歌厅方才消停。在珠海蜗居了几年,光是邻居的狗叫他就斗争了两次,下老鼠药,报警,打12345,找物业。他往二楼阳台上投毒,是白天扔,夜里扔,雨夜借着闪电扔。就是他妈毒不死那狗!
老鼠药买来是干粉,要掺在米饭里揉捏成团,扔的时候一碰到老虎笼子的栅栏就散落一地,那些散落,庄士借着打花机在黑夜中寻找,在草丛中找寻,那黑夜中的身影,闪电中的鬼魅,就和在老家堵了十八次锁眼,剪了三回电线一样不屈!他打12345投诉学校的大喇叭,投诉医院的救护车,投诉凌晨不知牌号汽车的长鸣,有噪声他必反抗,而噪声,也必会触动他的心魔。
“翻身农奴把歌唱,太阳啊霞光万丈,雄鹰啊展翅飞翔。”张差望着空空的经桌唱道。反抗噪声的又一役,他胜利了!
胡二躺在床上喝道:“挺挺儿!”就是老实点!胡二又喝道:“说话工夫就来拿你!”张差笑道:“那些喇嘛只会虚的,我却会实的,我死不了。”看着张差的嚣张,胡二一叹,得罪了喇嘛,亵渎了神灵,这还了得!但在刀割般的伤痛中,他已管不了许多。
终于,张差不再颠狂,他坐在经桌上问道:“二哥,把都儿打汉上头是个甚官?”胡二喝道:“尻子咋敢落到经桌上!”张差将屁股挪到炕沿上道:“二哥,问你哩,把都儿打汗上头是个甚官?”胡二叹道:“大汗给你官做了?”张差道,是哩。
胡二道:“把都儿打汉上头是威静打儿汉,再上头是骨印打儿汉,最上头是威打儿汉,到了威打儿汉就上不去哩。”张差闻言心道:“看来这把都儿打汗也不大。”胡二道:“得罪了喇嘛,还想做官。”《梃明》无错章节将持续在泽雨轩小说网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泽雨轩小说网!喜欢梃明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梃明泽雨轩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