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谢右迪,那我就不会再回来了。”孙长影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即便他能成功将母亲与妻子带出城外,也逃不开吞天的追杀…他们不会允许知道太多的人活得太久。”
孙长影毕竟混迹江湖多年,深知江湖上那些明里暗里的规矩。
谢右迪以前以杀手及通信使的身份效力于吞天,如今能爬至高层,说明牵涉其中甚深。如今谢右迪身份已经暴露,吞天势必不会再保他。
但也凭他曾是内部高层的身份,知道太多有关吞天的机密,想必吞天的高层也不会再留他性命。
赵枫与孙长影对视一眼,而后示意他可继续说下去。
孙长影清了清嗓子,试图以自己的角度揣摩谢右迪接下来可能进行的举措:“若我是他,与其让母亲妻子随我在外奔波逃命,风餐露宿,倒不如让他们留在长安更为安稳。”
“因为官府若要抓我,定会从我的家人入手。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母如果亲妻子真的被捉入官府牢中,说不定还能躲避吞天对她们的追杀。”
孙长影的分析不能说毫无道理,他确实说对了吞天目前对待谢右迪的态度,但他到底还是低估了谢右迪对家人看重的程度。
在谢右迪母亲被赵枫命人转入牢中的当日,赵枫随即让人在长安城中张贴告示,意在让潜伏在城外的谢右迪知晓自己的母亲已被赵枫抓入大牢的情况。
一番动作之后,赵枫让高夫继续注意追查之前在街上大吼拦住天罗什的男子动向,又吩咐凌云卫暗中在谢右迪家宅附近监视其妻子,而后便不再布置与吞天有关的动作,只等谢右迪现身。
等待的日子漫长而枯燥,赵枫每日要审查杨华与苏青寄来长安的信件,汇报工厂兴办的进度。
十日过后,赵枫静待松月阁,并没有等来与谢右迪动向有关的消息,反而等来了另一位意想不到的来客。
有管事来报:“王爷,京畿道京兆府新丰县令有要事求见。”
赵枫放下茶杯,疑惑道:“京畿道京兆尹辖下新丰县令?他来找我能有何事?”
难道在新丰县有谢右迪的踪迹?
赵枫思索片刻,回忆到十日前他曾与孙长影到过信丰县骊山山麓附近,然而却不闻半点谢右迪的踪迹。
赵枫再问:“他可是来呈报消息的?”
“县令大人未提,只带了一人前来求见,现就在门外等候。”
难道真是新丰县令捉到了谢右迪、如今带人上门领赏?
“快请!”
不过片刻,管事领着新丰县令步入中庭院落,但跟在县令身边的人并不是赵枫记忆中谢右迪的身影,而是一抹亮眼的俏丽颜色。
赵枫站起身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观瞧:“…穆姑娘?”
来人正是穆卓珺,只见她手中提着一个布包,布包呈方形,看上去颇有分量。
“下官见过安乐王。”
新丰县令向赵枫请安,穆卓珺也大大方方的向赵枫屈身行礼,不见拘谨胆怯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