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地军的粮饷被这位陈县令给半路劫持了,你说还能去看什么情况?”
赵枫耐心的举例子向高飞讲解道:“换做你母亲做给你的吃食被同级侍卫给抢了,你气不气?是不是想找对方要个交待?甚至小小报复一下?”
“那是自然!那可是阿娘做给末将吃的!旁人凭什么抢了去!末将没有将那人就地痛殴一顿都算大气了!”
高飞将自己代入其中,情绪立马就活跃起来,对粮饷被抢的驻地军们感同身受了。
“那就是了。”赵枫拍了拍高飞的肩头,继续说道:“朝廷派发给驻军的粮食被同级的县令给抢了,本王现在最担忧的就是驻地将军忍不下这口气,要对陈县令实施报复。”
“陈县令胆大包天敢抢军饷,如此自作主张,若是要受到驻军的报复,也是他自找的,怨不了谁。”
赵枫深深叹一口气,也学着白日里的茶摊摊主,发自内心的替陈福奇说话:“你只看到他即将被报复,却无视了他如此做法也是迫不得已。”
“他好意借粮,甚至准备同富商们借了钱、准备用于购买军粮的银两,只不过被驻军将军拒绝了,于是便出此下策,实乃不得已而为之。”
高飞立即注意到了其中不同之处:“陈县令把粮食给了百姓,劫持军饷,使得军心不定。而渭城县令却与驻军将领勾结,从百姓手中抢粮食给叛逃入城的将士,二者情况刚好相反。”
“可见民心要安抚,军心更不能失。”赵枫感慨道。
“也不知要安抚军心得费多大劲呢…”高飞安安吐槽一句,而后准备洗手出发。
临行前,赵枫最后嘱咐道:“你立刻赶去城外驻地,替本王注意驻军的动向,若有情况是冲着三原城这边来的,就立即回来禀报本王,本王也可马上赶去府衙,提前做好部署。”
高飞收好了赵枫给的令牌,改换了夜行服,连夜奔赴三原城郊外的驻军地。
月色清明,严守驻地的兴宁军营地灯火通明。
此时正是晚饭前后的时间,高飞估摸着士兵们应该刚刚吃过晚饭不久,此时正陆陆续续的往某处赶去。
高飞趁着夜色掩饰,跟着陆续行进的将士们的方向前进,暗暗摸索到了驻军将军的小营房上。
将士们鱼贯而入,在小营房前的院子里集合完毕,不知是要有所行动,还是在自发的示威。
高飞伏低身子,沿着屋脊换换潜行,循着隐隐约约的话语省停在了屋檐上。
他观察四周没有守在高处的卫兵后,才小心翼翼的揭开一片青瓦,试图将屋中的情况看清听明。
屋中有人稳坐案牍后方,气度大开,想来应该是驻地守军的将军于青山。
高飞不由得暗暗感叹道,这位于青山名字起得好,听起来像是清廉之人,但实际上却是狮子大开口的贪得无厌之徒。
只因嫌弃县令陈福奇开出的“借粮”款太少便拒绝了帮助,才使得陈福奇不得已走了极端的路子,半路抢劫了军饷,以致如今驻地军饷不充,士兵们怨声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