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颜婼乘胜追击道:“合着好的坏的都让你们说了,我们女子就是做多错多呗…你们现在说得这么厉害,刚才怎么不上去与人比试下棋?”
那人见裴颜婼三番两次为穆卓珺出头,看气场明显又是一位不好惹的角色,便不敢再多嘴评价。
旁边有几人跃跃欲试想要开口,又被裴颜婼扫视一圈给瞪了回去。
“人家不过好好下棋,也并非没有给人留活路。”刚才与白发老者下棋的中年男子帮忙分析局势道:“这不,你再看看局势,现在白棋就剩下唯一一个气口了。”
“如果白棋对黑子现在的分断不予理会,那么就会被打吃,则黑子的下一步肯定会是接不归,直接把白子吃掉。所以下一步最好的做法是落子将黑棋提掉,方能避免后面的败局。”
中年男子的话音刚落,周轩的下一步棋子果然选择提掉了穆卓珺的先手黑棋。
“诶!你作弊!”裴颜婼看到周轩的动作,赶紧站出来阻止道:“刚才那人才说了要如何下,你就跟着照做,这是不是作弊?”
周轩瞥了眼穆卓珺,而后大大方方道:“在下并非作弊,也没有听到旁人说话,而是心里一开始就打算这么下的。”
裴颜婼转向穆卓珺:“你怎么说?他当众作弊,你要不要吃这次闷亏?”
穆卓珺气定神闲的回应道:“无妨,让他一子又何妨。”
坐在对面的周轩闻言不怒反笑。
由于周轩刚才的落子,原本在局势上白子即将追上黑子的追平做法却被穆卓珺用一句话解释为是自己让着他的,杀伤性不大,侮辱性却是极强的。
仿佛在接下来的每个都可以这么说,甚至连最后即便输棋的人是穆卓珺,也可以被曲解为周轩今日能赢,皆是穆卓珺“让”出来的。
穆卓珺嘴上说着让人,但是落子的时候却毫不迟疑,步步紧逼,沿着白棋边上的低位也落子,破坏了白棋的眼位,瞬间就收紧了白棋的气口,不给任何喘息的机会。
“这女子,果然见不得白子好!”又有忍不住说话的主开始表达自己对穆卓珺棋艺的不满:“才看到白子追上来,深怕受到白棋的压迫,就要去爬人家的棋,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
“下棋不就是为了输赢?你管她肯不肯吃亏?能赢就行!”
裴颜婼干脆担当起了替穆卓珺回嘴那些不安分观棋的人的角色:“难道打仗的时候你还乐意看到敌人好?难道愿意吃敌人的亏?”
赵枫在外面听到裴颜婼一直在大大咧咧的回怼别人,实在太过冒失,便挤入人群中,把裴颜婼从人群中心的下棋阵营里拉了出来。
裴颜婼看到赵枫先是一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也只有赵枫这位大唐战神的手力才能拉得动她,毕竟不是任何人都能破了她站立时稳固如老树盘根的站姿。
赵枫劝道:“裴小将军,本王知道你怼人的功力不差,但如今不是出风头的时候,还是先让穆姑娘安安静静把棋局下完就离开吧,莫要闹大了事情,惊动百姓。”
赵枫现在是微服出门,如果身份暴露,保不齐又惹得整条街的人下跪磕头,这就是给人添麻烦了,并不是赵枫想看到的。
裴颜婼跟在赵枫身后,也挤不回围观棋局的中心位置了,只能不情不愿道:“既然王爷都开口了,那本将军就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