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卓珺一一数起跑马的好处来,“跑马既有速度,更有耐力,看起来似乎比走马更厉害,脾气越温和,容易驯服。”
“其实不然,走马其实比跑马更加名贵。”苏青摇摇头,试图纠正穆卓珺的意识,免得她往后在人前说这种分不清好赖品种的话。
“为了方便人骑着平稳行走,驯马人会挑选出天生适合做走马的马匹进行训练,使其使用对侧步行走。这样的步伐可以避免马匹的前后蹄发生碰撞,自然比跑马更具安全性。”
穆卓珺并不接话,犹自坚持己见道:“在我看来,无论走马还是跑马,只要性格好的才算好马。否则野性难驯,惹急了它就将人摔下来,最终还不是不能为人所用。”
苏青深呼一口气,强撑起笑容继续说道:“且不论是否能为人所用,就凭王爷胯下的走马名贵,乃陛下赏赐,不用遭受前后颠簸之苦,减少疲惫,便知陛下对王爷的爱重。”
“陛下若对王爷爱重,仅仅赏赐一匹马如何能够?”
穆卓珺四下看了看,见没有所少外人,便干脆把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只盼陛下不要一边有求于王爷、一边又对王爷怀疑忌惮,这才是真的如王爷所愿,减少王爷的疲惫。”
苏青偷偷瞥了穆卓珺一眼,心里暗叹穆卓珺这说不通的性格也和野马差不离,便不愿再与她多说,只将冯婉妙推出去转移话题。
“县君绘制的王爷的走马真是神俊非凡,竟画得区别开了其他人的马匹。”
“县君?”萨苒听得苏青对冯婉妙的称呼,微微挑眉,问冯婉妙道:“你就是陛下亲封的长乐县君?”
“正是。”冯婉妙淡淡一笑,继续加身自己笔下的笔触,绘制出其他人胯下的普通马匹。
虽然他人并不似赵枫那般得李世民的恩宠、能坐上名贵的走马,但也是一等一的出色好马。
冯婉妙特意将各个马匹绘制出区别,正是要展现自己的画功。
只见她笔下的马匹均剪鬃扎尾,前蹄狂奔,后蹄飞驰,竟绘制出风驰电掣的速度感。
萨苒见冯婉妙并没有要搭话理会她的意思,只觉得无趣,便兴致惬惬的离开了。
绘制完了马匹,冯婉妙感觉林间似乎有些空档,不够生动,便转头问穆卓珺的意见:“穆姑娘不妨替奴家看看,是否要添些什么东西?”
冯婉妙主动向穆卓珺搭话,也暗含了深意。
刚才苏青与穆卓珺二人关于走马的“争论”,一时间似乎弄僵了二人之间的氛围,所以苏青才会找冯婉妙说话。
此时冯婉妙询问穆卓珺,也存了平衡二者之间的关系,不冷落任何一个人。
穆卓珺随意的瞥了狩猎场上的男人一眼,懒洋洋的答道:“既然是狩猎图,那就添些动物呗…你看王爷的走马旁边不是也有细犬么?天上还有猎鹰在盘旋,你不妨添几条上过去。”
有人有马,有细犬有猎鹰,冯婉妙在一副看似简单的画卷里绘制出了大唐贵族出行狩猎时架鹰带犬的习俗。
狩猎场外有女眷在围观作乐,而赵枫等人便担负起了保卫李世民的职责,没能参与狩猎,只做殿后的行为,反而少了紧张,多了闲适,可以驰骋在林间不用担忧猎不到猎物,在众人面前出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