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枫对陆扈瑞抛了一个眼色,显而易见是把问题抛给了县衙。
陆扈瑞何其聪明,自然得接过话茬,立刻接腔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做的事情最好还是好好承认,还能算你一个自主投案的名头;”
“如果供述的事实与县衙查出来的情况不符合,那结果就不好说。要么锒铛入狱,关个几年就能出来;要么直接杀头…你自己选吧。”
区别这么明显的选择,被陆扈瑞唬住的许彤自然二话不说选择继续坦诚交代:“这茶壶确实是瓦特的妻子茹姑从草民店中购买的。至于茶壶里面的鼠药…确实是草民所下。”
陆扈瑞追问道:“那你为何要才茶壶中下毒?据本官所知,瓦特与茹姑似乎与你家店铺没有多少往来吧?”
许彤低下头,喃喃道:“多少还是有一点来往的…”
“草民的这间土陶店开张,还是从瓦特妻子茹姑这边借的银子。后来瓦特知道草民找茹姑借钱后本就不开心,直说他给茹姑的钱是让她自己用的,怎么可以随便出借给其他人…”
许彤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后来等到还款期限快到了,瓦特便来信催茹姑来找草民还钱。”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怎么瓦特找你换钱你的语气反而还委屈起来?”赵枫立即蹙眉,语气不满道:“难道瓦特这位债权人让你还钱还有错了?”
许彤忍不住抬头瞄了赵枫一眼,又迅速低头狡辩道:“不是不是,草民也并非是故意欠钱不还,而是手头上实在没有银子,还不上。”
“正好茹姑平日里附庸风雅,喜欢泡茶喝,因此草民才想着把茶壶贱卖给她,然后在…”
陆扈瑞登时明白了许彤的心思:“这么说那就是你还不上银子,所以打算在茶壶里下毒,卖给茹姑,意欲毒死茹姑与瓦特?你是不是想着到时候债权人死了,你的欠款就不用还了?”
许彤更加伏低了身子,不敢抬头吭声。
赵枫微微眯起眼睛,继续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吧茶壶卖给茹姑的?”
“大概一个多月之前吧。”许彤低声回话,眼睛贴着地面,“两个月之前,瓦特给茹姑来信,说他准备要回来一趟,让茹姑记得来与草民取欠款,茹姑便真的来了。”
“草民当时实在拿不出银子,便在半个月后把这柄茶壶送给茹姑,说是暂时做抵债用的。”
“还是不太对。”赵枫心中还有疑虑:“既然茶壶里是双胆,而且茹姑还用了一个多月都无事,可见她并不知其中机关,那你又是打算如何对他们下毒手的?”
“这个,这…”许彤又犹豫起来,而后一咬牙,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只为最后能落个“自首”的名头,好能减轻处罚,令官府对他从轻发落。
“茶壶是双胆,茶壶底有个机关,只需轻轻一摁便能转换有毒与无毒内胆的位置。”
赵枫命官差捡起茶壶查翻看,确实在底部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孔。许彤从怀里掏出一个钥匙模样的东西,将尖端对准壶底的小孔一摁,“这样便能更换内胆。”
奈何茶壶摔成两半,无法现场进行演示,但也没有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