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家的时候就想回家。
回家之后却又觉得很烦,太多的事情,平日里不用考虑的事情都挂在脑袋顶上,这让小白有些受不了。
才过了两天时间,她就吵着离开了。
秦慕容也是无奈,让薛大嘴整理行装,众人就准备出发了。
再过一个晚上就要离开这里,小白突然之间又有些不舍了。
“其实家人这种事就是这样吧……离开了就想,见到了就烦?”
“很多时候是这样的。”
秦慕容笑了笑说道:“有些人喜欢,有些人不喜欢,性格匹配上位置,其实就能开心,反之则不会开心。”
“什么意思啊?”
“好比你是一个喜欢管事的,什么事都要管一管,然后你是家里面地位最高的人,这样一回到家里你就会很开心,若你是什么都不喜欢管,又是中等位置,那么也不会很烦,就让其他人搞好了,除却这两种,你都很难开心起来,这很正常。”
“那地位低呢?”
“地位低啊,那不管你是怎样的性格,回到家都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有一说一。”
秦慕容苦笑着说着。
小白想了一下,说道:“就像之前的少爷?”
“是啊,就像之前的我啊,就算是什么都不管,老老实实的在那个小院子里面待着,不还是有各种麻烦找上门来?”
“说的也是呢。”
小白想了一下说道:“所以现在我是地位最高的那个,然后我还不愿意管事,就会觉得麻烦?”
“是啊,你不就是这样吗,若你跟映月那丫头一样,肯定很喜欢这种环境。”
“喂!我也不是喜欢管才管的好不好?”
姜映月在旁边翻了翻白眼,手上拿着针线,不停的刺绣。
看起来动作倒是很标准的,但绣出来的东西是真的没法看。
“那个……你能别绣了吗?不擅长的就是不擅长,不必要非练啊,之前不是说了吗?”
“那怎么行?等回到大梁城,倒是又有一些贵妇来找,这方面的事是少不了要问的。”
“你……不会是对芙蓉那丫头吃味吧?”
“怎么可能?”
姜映月撇了撇嘴,可是却立即又说道:“她不过就是手脚伶俐一点,虽然不练,但刺绣却好,虽然不学,但插花的意境却好,弄得一群诰命在她身边晃悠,连宫里的嫔妃都很喜欢她。”
秦慕容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头,说道:“你们是姐妹,要不要这么攀比啊?”
“哪有攀比?”
“好吧好吧,不提这事。”
秦慕容有些无奈,没办法跟他们说理。
正聊着天,突然窗户上出现一声轻响。
嘟的一声,在安静的夜晚显得特别的清晰。
豹子瞬间贴在房门上小声说道:“公子,有高手来,我摸不清对方位置。”
秦慕容明显是愣了一下,然后摆手说道:“无妨,不要打草惊蛇,他们既然用这种方法过来,看来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跟我谈。”
想了一下,又说道:“备下酒菜吧。”
“喏。”
豹子立即命人在庭院中准备好了酒席,周围掌灯,三十七盏灯把这里照的犹如白昼。
菜热酒温,秦慕容这才缓缓走出,没有让三个女人跟随,自己坐到饭桌旁,轻轻一笑,说道:“夜深露重,既然来了,不如下来喝上一杯暖暖身子。”
一晃,衣襟猎风,两个人便从天空中飘然而至。
落在秦慕容的身边,向他轻轻拱手,说道:“老朽天山钓叟,见过公子。”
秦慕容点了点头,又看向另一个人。
那是个女子,相貌极美,配合一身出落凡尘的气质,如同仙子。
“小女姜飞鱼,见过公子。”
秦慕容愣了一下,笑道:“内人胞弟名为姜晓鱼,与你一字之差,应是有缘。”
姜飞鱼却没有再说话,只是站在一旁,看起来如同一根玉做的柱子。
秦慕容也不觉得尴尬,说道:“坐吧,不管有什么事,总不能饿了肚子。”
天山钓叟和姜飞鱼分别落座,秦慕容举起酒杯,轻声说道:“自斟自饮,并不劝酒,这是秦家的规矩。”
说完,他自己先喝了一杯,然后眯着眼睛说道:“这一路上所有好酒都被一个老头子喝了,再喝这酒,还真是觉得有些辣。”
天山钓叟看着酒壶,也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酒杯,微微有些犹豫。
倒是姜飞鱼直接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很满,然后一口喝干。
此时才说道:“人说秦家酒乃天下之最,无上绝品,原本不信,如今却是信了。”
秦慕容笑道:“这酒在外面确实买不到,是家里的珍酿,只有贵客来才拿出来撑撑场面。”
说着又自顾自喝了一杯。
天山钓叟叹了口气,也喝了一杯。
此时秦慕容才说道:“喝了酒,便是客,既然是客,有些话就可以直说,我不是太喜欢卖关子。”
天山钓叟说道:“老朽有两个不成器的徒弟,日前在街上惊扰到公子,老朽在这里给公子赔不是了,特敬你一杯。”
说着,他直接又喝一杯,重重的将酒杯放在桌上,咬紧牙关,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秦慕容眨了眨眼睛,突然笑道:“喂,你不是觉得这酒里有毒吧?所以撇弃自己性命不要,想要以自己一命换两个徒弟的命?”
天山钓叟愣了一下,反问道:“这酒没毒?”
秦慕容翻着白眼道:“有毒!喝了会让人上瘾的毒,喝了这酒,天底下的就便再也入不了眼的毒,酒老之前就说过了,若论天下最毒的东西,就是本公子的酒了。”
“这话确实没错。”
阴暗处,酒老嘿嘿笑着应了一声。
天山钓叟叹了口气道:“杜童你这老东西,倒是活的挺久。”
酒老嘿嘿一笑道:“你都没死呢,老头子为什么会死?”
秦慕容好奇问道:“你们有旧?是朋友?”
天山钓叟立即说道:“朋友可算不上,倒是有些仇怨,当年他师父领着他跑到天山来砸场子,他师父破了天山百年大阵,他也胜了我三招,又在天山白吃白喝了三年光景,这仇可结大了。”
秦慕容哈哈一笑,对酒老说道:“你还干过这种事啊?”
酒老脸也不红,说道:“那都是师父安排,老头子又能说什么?当时老头子才十二岁,有吃有喝就好,哪管其他?”
青梅竹马,三年相处,很难不成为朋友。
秦慕容挠了挠自己的头,然后说道:“酒是没毒,而且老前辈若想要用自己的性命却换那两个小辈的性命,只怕……不行。”
“这是为何?”
天山钓叟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