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强则国强,少年兴则国兴。
放眼当下,亦是如此。
如今活跃于朝堂之上的官员,都是传统教育下的文人,虽然其中不乏聪明的,能够领会自己意图的。
但有些思想,难免是根深蒂固。
如重文轻武、重儒轻法、重农轻商等等。
(ps:宋朝的商品经济虽然发达,朝廷也没有过度抑制商业,但商业的地位确实不够高。
在士大夫眼中,商业,不过是为国取税的渠道之一。
且商人重利轻义,不符合社会主流价值观)
言归正传。
故此,在李杰看来,未来一二十年的时间,都是一个过渡阶段。
在新学体系下成长起来的官员,才是大宋崛起的主力。
当然。
旧有体系下的官员,也具备改造价值。
范仲淹,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历史上的范仲淹,崇尚的是孔子,是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然而,现在的范仲淹却觉得,明体达用更加重要。
德行和实务,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不止如此,范仲淹还在策问中大胆写到,章句、注疏之学,俨然走错了路。
】
真正的儒学,当是古为今用,为我所需。
此时,范仲淹的教育思想已然有了一丝‘六经注我’的倾向。
何谓六经注我?
此话源自于心学大家陆九渊。
【或问先生,何不着书?
对曰:六经注我!我注六经!】
这也是经书解读的两大派系。
我注六经,重点在于‘六经’,‘我’必须要一字一句的解读圣贤书中的本意,不允许偏离,也不能牵强附会。
训诂之学,便是这一派的重要分支。
而‘六经注我’的重点则是在于‘我’,即六经只是‘我’表达观点的参照物。
理学大家朱熹,就是这一派的集大成者。
朱熹编写的种种注疏,不知夹带了多少个人私活,圣贤书,只是他表达思想的工具。
圣贤书中的本义,不重要。
重要的是符合当下,或者说‘我’的观点。
在朱熹之前,王安石也是这么做的。
王安石为了推行变法,直接编了一套《三经新义》,并且将其指定为唯一科举用书。
所有考生都要学习《三经新义》,答题也要以此为准。
先占领理论高地,让所有有志于科举的士子,全都学习自己的思想。
如此一来,日后科举入仕的官员,天然就站在改革派一方。
在某种意义上,朱熹的《四书章句集注》,也是受到了《三经新义》的影响。
圣贤本意,我不管!
以我为准,才是最重要的!
滴答!
滴答!
时间缓缓流逝,翻到最后,李杰发现众考官只给范仲淹评了一个五等,堪堪过线而已。
如果不是范仲淹简在帝心,怕是连五等都难。
想了想,李杰提起朱笔,直接批改了众考官的意见。
此策,最低也是个三等。
若不是考虑到前两等不授人,李杰甚至打算评个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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