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的声音很轻,帐内众人几不可闻但见常宇的神色变幻不定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实在好奇的不行,却也不好打探。
半响常宇长叹一声:“或可行,还是说与诸位听听大家伙的意见”吴三桂便将心中所想又对众人说了,顿时全帐哗然,大家七嘴八舌议论不休,直至夜深方止各自回帐休息去了。
天色微亮大营寂静一片,常宇从帐内钻了出来四下看了一下,除了账外当值的宋洛书和陈家兄弟外,其他亲侍和将领均未起床,远处几支巡逻队伍缓缓走过,脚步放的很轻。
常宇示意宋洛书和陈家兄弟去歇息,自个儿走到湖边把脸洗了,然后做了几个伸展运动刚想沿湖跑步见不远处素净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便打了个招呼:“睡的可好?”。
素净嗯了一声,去湖边洗了脸追上正在跑步的常宇道:“我想回去了”。
“回南京么?”常宇点点头:“这边确实不太适合你,随军诸多不便,且见多了厮杀对一个人的心里和精神都有很大的影响……”
“不是”素净打断他:“我是觉得该去做你交代的那件事了!”常宇一怔然后点了点头:“路途遥远让宋洛书陪你走一趟吧”。
“不用”素净摇摇头:“我喜欢独行”说着微微一笑:“战场上或许我寸步难行,但我却可独步江湖,你且放心,快则半月慢则一月必有好消息传来”。
“呃……你笑起来挺好看的”常宇第一次见素净笑,竟觉得非常美。
素净眉头一皱:“大白天你见鬼了我什么时候笑过!”
“好吧,可能我看花眼了”常宇耸耸肩:“身上盘缠够么,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对了你去况韧那要副腰牌,若在地方上遇到麻烦事或者需要帮助的便去找当地衙门或者锦衣卫和东厂的都行”。
素净微微点了点头:“你不用为我担心,好好打仗吧,希望再见时你已凯旋而归”。
“嗯,保重!”平日常宇几乎见不到素净也没什么念想,今儿要与她离别竟然有不舍之意。
半个时辰后天色大亮,跑的一身大汗淋漓的常宇直接跃入湖中洗了个痛快,刚爬上来就见吴中在湖边树丛正在撒尿,气的上去一脚将其踹入湖中:“三令五申不得在湖边解手,你就玩特殊是吧,若全军数万人都像你这样,那这方圆数里岂不屎尿遍地无处下脚,罚你这个月的月俸……”
湖里吴中扎了个猛子窜出好远才露出头哈哈大笑:“罚呗,今年的都罚没了哪来的这个月”。
常宇这才想起来,这厮年俸都给罚光了。
“到处欠一屁股债,你还有脸笑”常宇撇了撇嘴,吴中一脸的无所谓:“实在不行明儿上战场杀几个贼人赚点赏金先贴补一下”。
两人吵吵闹闹,军营也喧哗起来,将士开始陆续起床洗漱,生火造饭饮马喂饲料,各自忙碌起来。
常宇回到帐篷常弁已为他准备了丰富的早餐,两个包子一晚肉汤还有俩鸡蛋。作为东厂的大太监若是别人无论身在何处身边都少不得有十余个太监或婢女伺候着,在前朝别说魏忠贤那种级别的了,便是一个区区监军太监的排场都非常人所能想象。
但常宇总是与众不同,非常厌恶这种行为,平日在衙门里也就两个伺候小太监端茶倒水,出了京半路收了个丫头莲心现在也扔南京了,这种活便被哑巴马夫常弁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