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癸似乎对此并不意外,笑着对云中子说道:“师叔处处留手,可曾想过被手下败将欺辱?”云中子尚未有所反应,玄鸟便按耐不住反驳:“休要胡言,我哪有欺辱这位阐教大仙?我只是在欺辱你。”后一句说的理直气壮,丝毫不掩饰对姒癸的恶意。姒癸朝云中子拱了拱手:“请师叔出手将此妖斩杀。”云中子面露异色:“妖族老祖在此,贫道虽自恃修为不弱,可要当着妖族老祖的面斩杀此妖,着实办不到。”姒癸摇头:“师叔此言差矣,你要斩杀的只是此妖,和妖族老祖有什么关系?”云中子瞥了玄鸟一眼,不置可否道:“还是有关系的,就如你唤贫道一句师叔,贫道定然保你安然无恙,此妖唤妖族老祖一句老祖,妖族老祖自然要护佑它。”“妖虽异类,不通人情,可最基本的情感总要有的,不然这妖族老祖不会出手救下他的后裔。”后一句则是明晃晃讽刺玄鸟。阐教截教虽然理念不同,可追根溯源同出一门,抛开辈分实力不说,在一起斩妖除魔这件事上,姒癸算起来也是云中子盟友,以他阐教门人的高傲性子,如何做出卖友求荣的混账事?云中子说的如此露骨,玄鸟岂能不懂,狭长的眸子闪过一抹怒意:“这位仙师,我看此人与你关系并不亲密,何必要为了他与我妖族为敌?”“仙师若肯撒手不管,将此人留下由我处置,我愿送仙师一块太乙精金。”云中子嘴角泛出一抹嘲弄的冷笑:“一块太乙精金,真是好大的手笔,没想到我云中子还有通过出卖后辈获得宝物的一天,哈哈。”孔宣手持五彩羽扇飞到玄鸟身边,暗中传音劝说:“圣人神通广**力无边,此人身为圣人子弟,你我联手惨败他的手下,连母亲都奈何不了他,你又何必与他过不去?”玄鸟语气坚决回道:“非是我与他过不去,而是那人关乎成汤能否凝聚皇者之气晋升巫神境,成汤又关乎妖族至关重要的谋划,如何能放他离去?”孔宣微微皱眉:“那你想怎么做?”玄鸟郑重朝横亘在空中尚未散去的大手行了一礼:“请母亲以大局为重,出手将此人留下。”云中子直接被玄鸟的一番表现给激怒了:“妖孽,真当贫道好欺辱不成?”凤祖似乎被玄鸟说动,大手遮天蔽日朝云中子压下。云中子只觉周遭成了末法之地,感受不到半点天道法则的存在。他冷眼看着困住自己的大手,冷声道:“他可是通天圣人亲传大弟子多宝道人之徒,你们当真不怕圣人震怒,将你们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吗?”凤祖只迟疑了一瞬间,依旧将云中子压的死死地。“我来困住他,有什么事你抓紧办了。”凤祖作为远古时代赫赫有名的大能,欺负圣人门徒也就罢了,让她对付一个妖王,实在下不了手。玄鸟轻挥翅膀,从四面八方朝着姒癸拍落,一股大祸临头的阴影笼罩在姒癸心头。姒癸没有坐以待毙,而是召出混沌钟,重重敲响,一阵音波冲向玄鸟席卷而来的翅膀。然而无异于以卵击石,音波轻而易举被玄鸟比精金还坚硬的翅膀搅碎。姒癸暗自摇头,他虽然学了两门神通,且略有所得,面对高层次的斗法,还是缺少威力非凡的攻伐手段。今日过后,要么从祭坛手上获得攻伐神通,要么死乞白赖让多宝道人教自己诛仙剑阵。胡思乱想之际,姒癸已经被玄鸟密实的羽翼围住。九鼎神符已经化作一道护罩,将姒癸护在其中,并很人性的想带着他破空离去,然而左突右突,没能突破玄鸟的羽翼。“至宝凝聚的护符?可惜无法持久,它救不了你。”玄鸟漠然评价一句,将躲在地上树林里的成汤拉到空中。“成汤,看到你眼前的人没有,他不是你的心魔吗?去,杀了他,心无旁骛晋升巫神境,凝聚人皇命格,天下人族,以你为尊。”姒癸听了不觉好笑,我什么成了成汤的心魔,难道是因为拐走了伊尹?疑惑归疑惑,一点都不妨碍姒癸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呵斥成汤:“成汤,你身为大夏臣子,勾结异类被本皇子撞见,非但不思悔过,反而想以下犯上,不怕连累部族吗?”谁知成汤一改往常小心谨慎的模样,狂笑道:“殿下,等我杀了你除了心魔,就会成为巫神境,有几位妖神大人帮衬,你以为窃居人皇之位的夏后氏,能奈何的了我吗?”“我才是真正的人皇,大夏终究会覆灭,我要建立一个比大夏更强的皇朝,超过禹皇,天地都将由我来主宰。”说完手持巫宝,全力一击攻向姒癸。“噔~”空中响起一种仿佛石头掉进水里的闷声,成汤的攻击落在九鼎神符形成的护罩上,别说伤到护罩里面的姒癸,连护罩上连个白点都不曾有。姒癸面色古怪说了一句:“这就是你所谓的人皇实力和风采?似乎太弱了一些。”成汤难得脸皮微红,退到玄鸟身边,默然不语。玄鸟知道成汤想问什么,坦然道:“这种防御,只有母亲那等大能可以做到强行破除,母亲不愿担上以大欺小的非议,而我实力不够,只能用水磨功夫,一点点将之磨掉。”成汤忍不住问道:“要多久?”“不会超过半个时辰。”成汤瞪着姒癸:“那就让你再多活半个时辰。”姒癸悠哉悠哉笑道:“谁生谁死还说不定呢。”他可记得多宝道人一直在暗中保护他,只是眼下他尚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对方自然懒得出面。“你我要不要打个赌,若我坚持超过半个时辰,你自行了断如何?”成汤假装没听到,谁知道玄鸟说的准不准,反正姒癸死定了,他又何必打这个赌?“所谓的人皇就这番模样?当真不是老天瞎了眼?”泽雨轩 zeyuxuan.cc